许文武进了书房后,赵云和已斟好了茶在等候。
“见过祭酒大人。”许文武躬身行礼。
赵云和摆手,让他快坐。
“许家主,我儿如今可安好?”
许文武坐下后,侧了侧身子,对着赵云和点头,“县令大人安好,小少爷也安好。”
得知孩子们安好,赵云和摸了摸胡须,爽朗的笑出了声。
随后赵云和便收了笑声,但脸上却依旧满含笑意,他对许文武致歉,“失礼了。”
许文武连忙表示无碍,心中不由得感慨,不愧是天下读书人之典范,他们景阳的那位小县令当真是这位亲生的嘛?
随后,许文武从怀中掏出赵柯然给他的密函。
“大人,这是县令让我从景阳带来的,县令说里面写的是能解赵府困局之策。”
赵云和有些好奇,赵府如今乃是死局。
打开密函时,赵云和还在想,解除困局之策,除非能找出真凶。又或者太子活过来,告诉世人,太子府那场火与赵家无关。
待他看清里面写的是什么的时候,这位儒雅至极,连听闻爱子安好放声大笑两声都要致歉的祭酒大人,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还失手打翻了手边的茶杯。
做工精巧的杯子,碎了一地。泼洒在地面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随着时间的流逝,热气不再缭绕,彻底的冷却下来。
“来人!”赵云和喊来侯在门外的小厮,他急切的吩咐道:“快去将父亲请来!说我有要事相商!”
赵文俞来的时候,许文武已经走了。从赵云和震惊与激动中,不难看出那密函上写的是一个能惊天动地的东西。
这种东西,不是他许文武能在旁听的。
站在赵府门外,许文武回首看了一眼被官兵围困其中,不似以往门庭若市的赵府。
他隐隐觉得,要变天了。
赵文俞进了书房便看见地上碎了的茶杯,他心头一跳,又是出了什么事,让他这个平时云淡风轻的儿子如此失态。
“父亲,您瞧一下这个。”赵云和将布帛递给赵文俞,“这是然儿让人从景阳带来的。”
“就是刚刚走了的那位?”赵文俞接过后,只见上面三字“造纸术”就足以让他震惊。
待细细读完后,赵文俞难以置信的问赵云和,“然儿,说的这些可都是真?”
赵文俞指着布帛上的记载,“竹纸,皮纸……用竹与树皮混合麻料就能造出可以代替竹简,布帛书写的‘纸’来?”
赵云和也不确定,“父亲,旦可一试。然儿自幼聪慧异常,那老道看起来也是个有大学识的人。或许,这上面写的是真的。”
赵文俞沉思后,微微点头。
赵云和却一副欲言又止,赵文俞问道:“有话要说?”
“父亲,八年多了,当初然儿在太子府无故落水,还是没消息吗?”赵云和神情严肃,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耿耿于怀,“然儿并不会水,即便掉入池中,也不可能在池中心。”
赵文俞看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赵云和这些年,最不敢提也最想提的就是当年赵柯然在太子大婚之夜于太子府落水的事。
他看了看那布帛,想着自己儿子在自幼聪慧,却因那次落水不得不离开家中,错过了多年。最后面刚见上一次,就被送去那苦寒之地,如今还要为他们操心。
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上。
赵云和心中不忍,鼓足了勇气说:“当年若不是阿远及时将然儿救起,然儿怕不是早就没了。”他盯着赵文俞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很认真,“父亲,然儿在那时定是看见了什么。所以才会被扔入池中灭口,此人与如今在赵家背后做手脚的定是同一人!”
赵文俞“啪”的一声,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半条手臂都被震得发麻。
“云和,祸从口出。以后这件事就不要再提,然儿还活着,就可以了。”
赵云和听出了赵文俞话中的意思,他连追问道:“父亲此言,是否知道些什么?”
赵文俞闭了闭眼,神情疲惫,却是再也没有开口。
赵云和心知无法从赵文俞口中探出什么,便敛了声。他看着赵柯然写的造纸术,心中有了决策。
待这纸造出后,赵家的地位稳固了,他一定要查出当年的真相。不仅为了替子寻理,也为了赵家不再像如今这般,如履薄冰。
赵家父子彻夜研究后,决定等春末时同时进行纸与皮纸制造。
倒不是他们想再等几月,而是赵柯然写的造纸术,竹需嫩竹,树皮也最好选用春末夏初的。
年过去后也不算久,他们先准备用来烘烤纸张的火墙还有煮汁用的石灰这些。
…
年关已至,一家茶楼在前几天彻底完成了改造,铺上了地龙。
这地龙是一位叫沈小善的女子根据赵柯然提供的土炕盘法琢磨出来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沈小善还找了杜有为引她见一见赵柯然。
杜有为为了这事在赵柯然面前犹犹豫豫了半天,每次见着赵柯然就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最后还是赵柯然问他是不是有事说,他才说出来。
沈小善将自己的想法和赵柯然说了,赵柯然觉得十分可行,还对着系统里关于地龙火墙的制造方式提点了不少。
一家茶楼就是赵柯然交给沈小善改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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