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哪跟哪啊!?杨景澄扶额,越说越离谱了还!早知道他就不拿生孩子的事儿糊弄人了。
然而杨兴云的话却是触动了瑞安公,他心里盘算了一回,正色道:“我看云哥儿说的没错。你们哥俩都是有小老婆的,没道理我们家的怀不上。还是没有正妻的缘故!”
杨兴云一拍桌子道:“叔叔说的对!我仿佛听谁说澄哥儿定亲了?要不,明儿就娶过门吧!”
杨景澄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娶你个头,我们守着太妃奶奶的孝呢!”
杨兴云咕哝道:“你要现能生一个,太妃奶奶才不稀罕你守孝!”
正说着,刚把谭夫人送回家的章夫人回来了。杨景澄与杨兴云少不得去迎上一迎,再说上两句话,记挂着家里的杨兴云便提出了告辞。然而作为一个自认为讲义气的兄弟,他刚一到家,来不及看妻妾,立时寻到了安永郡王,把方才在瑞安公府的分析如是这般的说了一回。
安永郡王心里着实感激杨景澄拉上自己的儿子试偏方,闻得杨景澄的宠妾居然没怀孕,心里开始疑心自己家截了人家的运道。不然都是出门做好事,怎底那头一个没有,自家倒得了一双?他心里盘算了一回,觉着做人不能不讲良心。于是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我明日再去同圣上商议商议。”
父子两个议定,一家人又喜滋滋的办起了家宴。那好命怀了胎的小妾,当即抬做了侧夫人,只等往宗人府过一道手续,她便能摇身一变成为诰命夫人了。杨兴云的夫人也不吃醋,在宗室,能怀孕的都是功臣!姐妹两个在桌上亲热的不得了,与安永郡王妃三个女人说起了育儿经,当真好不快活!
杨景澄这头就冷清多了,瑞安公好生打发走了三个太医,看了眼叶欣儿,这念头怎么都难以通达。最后也气的不理杨景澄了,伸手搂住龙大力的肩,郁闷的道:“老哥哥,走,陪我喝酒去。”
龙大力也是个没儿子的,今日看着杨兴云的得意,难免心中泛苦,沉重的点了点头,算作答应。另一个没儿子的保庆郡公亦是一脸悲愤,当时明明已经跟了来,却是意志不坚定,白白丢了个儿子,此刻已是心痛的有些喘不上气。瑞安公见他可怜,索性拉上了他,三个老男人借酒消愁去了!
杨景澄看着清净下来的东院,终于松了口气。哪知刚踏进屋,就听见一群丫头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如何才能受孕,连秀英和秀艾都掺和进来了,坐在正中间的叶欣儿脸色红白交错,一副要昏倒的模样。杨景澄赶紧赶人,众人见他进来,纷纷做鸟兽散,末了秀艾还回头叮嘱了一句:“我在宫里听的秘方儿,姨娘千万别忘了!”
叶欣儿:“……”
好容易人走干净了,叶欣儿立刻跳起,揪住杨景澄的胳膊用力一拧!杨景澄痛的直吸凉气,却知理亏,只得忍了。
叶欣儿恨声道:“这戏我不陪你演了,再演下去只怕命都没了!”
杨景澄干笑了两声,道:“你想什么呢?现我守孝呢,弄出个孩子来像什么样子?云大嫂嫂那是之前怀的。”
杨景澄浑身硬邦邦的腱子肉,叶欣儿拧的手酸,难以坚持,更生气了!她这都赶上了些什么主子?一个两个的,没一个正经的!杨景澄也是挠头,当日分明只是他动了恻隐之心,随便扯的理由,杨兴云的老婆居然真的能怀孕,见了鬼了!难道自家竟有金口玉言的本事?那他往街头摆个摊算命得了!
夜色黑尽,折腾一日的杨景澄累的蒙头大睡。哪知这事儿没完!次日一早,他刚穿上素服,预备入宫哭灵。就有小太监来瑞安公府传圣上口谕,直接把他拎进了宫。跟随着太监一路走到乾清宫,进了永和帝常宣召亲近臣子的弘德殿。此时天未大亮,弘德殿里点满了蜡烛。密密麻麻的烛火将殿内照的宛如白昼。
杨景澄略微低着头,直走到了永和帝跟前,按规矩行三跪九叩大礼。永和帝温和叫起,杨景澄抬起头来,只见永和帝穿着件家常的道袍,坐在南沿的炕上,正一脸慈祥的看着他,不由打了个哆嗦,该不会是要他献甚偏方吧?这个他真没有!
再看旁边,还侍立着两个熟人,正是安永郡王与华阳郡公。杨景澄心里更不好了,华阳郡公就罢了,昨日的乱子不就是安永郡王他儿子闹的么!居然还闹到了圣上跟前!杨景澄暗恨道:杨兴云,我跟你没完!
永和帝仔细打量了杨景澄几眼,同安永郡王笑道:“我们澄哥儿看着越发精神了。”
安永郡王道:“他们这一辈儿里,澄哥儿算拔尖儿的。办差仔细,武艺又好。不是我当面揭人短,在我看来,可比华阳强多了。”
永和帝噗的笑出声:“你可别乱说话,你打不过华阳!”
华阳郡公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安永郡王竟公然贬低他,莫非连一向脾气火爆遇事不爱过脑子的安永郡王也察觉到了圣上的防备?
安永郡王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永和帝不提还好,一提他更要损华阳两句,且损的妙语连珠,直把永和帝逗的哈哈大笑。不过今日不是来听安永郡王说笑话的,永和帝笑过一回,又看向杨景澄:“听闻你弄了个偏方,让云儿媳妇怀孕了?”
来了!杨景澄在心里把杨兴云狠狠抽了几十鞭子,方老老实实的道:“回圣上的话,云大哥哥是这般想的,只是侄儿觉着应该是巧合。何况也算不上甚偏方,不过是侄儿的舅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侄儿原是哄他开心,云大哥哥却信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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