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这个世界规则有漏洞,所以他选择了写,而不是当面说与做。
他在作弊,他甚至做好如果尝试作弊失败,他会被系统直接抹杀的准备。
后悔吗?
不后悔,他觉得和她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已经足够了。足够他泯灭在大千世界里,足够他因此受到惩罚继续在各个世界进行无休无止的穿梭,足够他消失掉变成一个符号,甚至是没有感情的一抹神智,沉沦在永久的黑暗中……
他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时间似乎停止了,久到他以为是天荒地老。
突然,他听见有门打开的声音,听到她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脚步声缓缓靠近,他竟没有勇气去转过头。
“你干嘛一直背着我?”
“我……”
古亭抬手覆眼。
良久,才放下手,转过身来。
她的眼睛有些红,似乎哭过了,古亭很心疼,抬起手,却又想到什么的垂下。
有一种垂头丧气之感。
晚香何时见过他这样?
这样的忐忑与无措,哪是向来从容自如的他,反而把她逗笑了。
她捂着嘴,笑了起来,边笑着眼泪边往下掉。
古亭也没见过她这样,手忙脚乱想给她擦眼泪。
“但我还是想给你生个孩子。”她固执道。
*
之后的日子里,生孩子似乎成了晚香的执念。
甚至是一种报复。
以前她脸皮甚薄,可能也是没有经历过这些,对于夫妻之事她总是一种害羞、回避的态度,承受多过主动。
可自打这次的事后,她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让古亭既痛苦又甜蜜,甚至自暴自弃想就这样也罢,生一个生十个都可,怎样都行。
但也是奇了怪,当顾虑不再有,甚至古亭已经做好准备等待好消息来临的时候,偏偏一直没有动静。
于是,晚香更是发了狠一定要生。
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两年。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年里发生了很多事,在晚香和古亭的共同努力下,他们又添了二十亩地,在附近大大小小也算是个小地主了。
而与之相反,杨家的日子却越过越差。
不同于大房,二房两口子眼见老三一家被撵出去,开始过得很艰难,但之后日子也渐渐过起来了。相反,因为家里少了几亩地,本来答应好的送二房耀辉也去读书的事一直没提上日程。从一直期望到一直失望,到心里有了认知这事算黄了,到意识可能二房一辈子都要给大房当牛做马,杨大山和黄桃儿终于爆发了。
是呀,谁愿意一直给别人当牛做马呢?
大房的耀宗在一天,他们二房的儿子就得靠边站,以前是有个‘也送耀辉去读书’做念想,现在眼见念想不可能成真,那么凭什么呢?
二房闹着要分家。
这显然不可能顺利达成,苗氏和杨老汉不会同意,大房两口子也不可能同意。家里就那么点地,分家就意味着要分地出去,这些地凑在一起紧紧巴巴刚好够送个孩子去念书,分一半出去,耀宗读书的钱从哪儿来,地里的活儿谁来干?
其实打从老三杨大志被撵出去后,杨家的农活就干得没以前那么利索了。
杨老汉年纪大了,再要强也心有余力不足,失去了任劳任怨的杨大志,杨大洪和杨大山兄弟俩经常因为干活的事闹矛盾。
几个原因加起来,分家显然成了不可能的事。
可被压榨的不愿意,那就只能闹了。
还有杨大江的婚事,也成了老大难,苗氏的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家里闹成这样,娶亲更是不可能。
但杨大江年纪在这儿,再耽误下去就不像话了,再加上经历了被要债的事,杨大江里子面子都没了,似乎更自暴自弃了,平时经常看不见人影,几天几天不着家。
再之后就听说他去县里了,去干什么不知道,杨老汉让儿子去找了几回都没找到,等不找他时,他自己又冒出来了,问他去干什么了也不说,改天又消失了。
来回几次,气也生了,人也打了骂了,越打越骂人跑得越久,最后索性当家里没这个人。
杨家天天都在打仗,有好几次田兰花和黄桃儿在人前打了起来,引得无数村民围观。还有黄桃儿和苗氏也没少打架,现在一家子算是彻底撕破脸皮,都说分家分了算了,可也奇了怪,就是分不掉。
这些都是晚香听人说来的,也有一次她有幸围观,见苗氏和黄桃儿打得尘土飞扬,蓬头垢面,龇牙咧嘴,面目可憎,除了咋舌也做不出其他。
现在她的日子过得不错,有那么多的地佃出去,古亭三不时去山里转一转,挖挖参打些猎物,还有做胭脂的进项当补贴,日子虽不至于过得大富大贵,但在这穷乡僻壤也算是过得极为滋润了。
上一世似乎离她很远很远了,她现在很少会想起来,她甚至觉得就这么过一辈子,当个乡野村妇也不错。
除了生个孩子。
每当想起这事,晚香都会又气又恼拉着古亭回房。一通折腾下来,到最后也不知到底是为了生子,还是两口子的情趣了。
“为什么一直没动静呢?明明你说我已经好了。”晚香还在小口喘着气,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抚在小腹上。
她脸颊晕红,眉目含春,让古亭看得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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