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徽是被人活生生地拖回来的。”
素嬷嬷捧了碗碧梗粥上前,放在玉笙的手边:“可怜了,之前殿下对这周承徽还算是不错,如今受了伤见都不愿再见一面。”
玉笙低头,喝着手中的粥。
殿下对这位周承徽岂止是不错?周承徽之前那么猖狂,殿下都没怪罪过她一次。而且……在周承徽面前,殿下那般的温柔。
可如今,说翻脸就翻脸的,也是殿下,这个男人心中想的什么,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但周承徽不同,她平日里太高调了,高调到谁也知晓她的软肋。
“如今周承徽闹上一闹也好,主子什么都没做,殿下倒是知道您受了委屈。”
“周承徽早上闹,王全去劝,都是必然。”她这儿的奴才说话没分量,只能王全过去,王全在长信宫,殿下自然也在。
所以,周承徽今早去堵殿下,玉笙是半点都不诧异。
如今早上这一闹,她搬出去的机会就大了。与其明着去求太子,倒是不如让太子主动给她搬。
正殿内
周承徽哭喊得越发厉害,自打她受伤之后,殿下就再也没来看过自己,她不敢看镜子,更加不敢去见殿下。
这么多日,浑浑噩噩的,却是没想到殿下居然来了长信宫。
周承徽犹如找到了希望,她当真儿是许久没见到殿下了,这么多天,她犹如死了一样,如今才想起来,她想去见殿下一眼。
殿下对她这么好,一定会救自己的。
周承徽摆脱奴才冲了出去,费劲了心思,拼尽了全力总算是见到了殿下。但……周承徽牙齿哆嗦着。
浑身颤抖:“我从未见过殿下对我这番冷漠过。”
“主子,您就安分点吧。”刚周承徽像是疯了一样,扑在殿下的身上,殿下那脚差点就伸出来了,若不是王公公在旁边拦着,主子估计半条命都没了。
“贱人,都教训到本宫头上来了。”
周承徽顶着那张可怕的脸,猛然站起来一巴掌甩在那宫女的脸上:“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敢教训本宫?”周承徽满是怒火,人虽受了伤但力气却是不小。
打的那宫女跪在地上,自己也是疼得龇牙咧嘴的,可她浑身却是克制不住的颤抖,她没了良媛之位,还毁了容,如今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这一切对她来说,就像是做梦。
“ 殿下昨晚是歇在的玉昭训那个贱人那?”周承徽发了火,虚弱的坐了下来,浑身颤抖着,脸上犹如撕裂般的疼。
“是。”小宫女被打在地上,捂着脸颤抖着。
“ 都是她。”牙齿紧咬着周承徽变得疯魔:“都是她,自从她入了长信宫,本宫的日子就没有消停过。”
“还……还有,殿下之前对我是这么的好。”
周承徽浑身颤抖着,仰起脸,面上刚结好的疤痕又被挣扎开了,血随着额头,脸颊,一路流到下巴上。
浑身颤抖的模样,当真形同于鬼厉。
那宫女吓得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后退,周承徽半边身子都开始哆嗦着。
竹林中,那趴在桌面上雪白的身影在她脑中来回地晃荡,周承徽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恨过:“都是她,狐狸精转世,勾引了殿下如今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牙齿上下颤抖着,周承徽咬得嘎嘎作响。
她哆嗦着身子,讲了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只要弄死她,一切就都恢复原样了。”
“我要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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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刘进忠那有动静么?”
早上那一闹,害得太子差点儿误时,从早朝下来,回了书房脸还是黑的。
王全瞥了太子一眼,摇摇头:“奴才派人盯着周承徽,她那儿倒是联系过刘公公两次,只不过刘公公这儿一直没什么动静。”
刘公公,刘进忠,是宫内的太监总管,也是陛下身侧的贴身太监。
更是那位周承徽的干亲。
周承徽入府几年,一路从奉仪爬到如今的承徽,东宫之中大大小小的消息不知传出去多少,真真假假,掺和着水分。
就是不知是刘公公只手遮天想知道,还是他背后有人。
“刘进忠倒是狠,干女儿说要就不要了。”太子低头,拿起一边的折子打开,这都半个月了还没半点动静,显然是放弃周承徽了。
“皇后娘娘那护着太子妃,这刘公公也不敢啊……”王全干笑了两声。
皇后已经伸了手,刘公公再不甘愿也只能放。再说了,毕竟太子妃的家世摆在那儿,再气也都只能忍着。
而且,刘进忠那没了一个周承徽,下个月宫中选秀,要几个周承徽有几周承徽。
太子不说话了,眉心狠拧了拧。
王全知道殿下有话说,站在原地没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殿下道:“你去寻个好些的院子,过段时日让人搬过去。”
殿下没说是谁,可王全多聪慧啊,立马就知晓了。
“是,奴才这就去。”他面上带着笑意,奴才随主,主子喜欢玉小主,他这个做奴才的也喜欢。想了想,王全不介意多为这位玉小主说几句好话:
“今日早上玉小主还怕吵醒了殿下。”
王全跟随殿下这么久,知道殿下喜欢听什么:“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将门给关上了,唯恐吵醒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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