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瞧了一眼,有些愣住,赶紧随着众人弯腰行礼。
“行了,都起来吧。”
太子妃笑了笑,又对着下面道:“过几日有个贵客会过来,提前对各位妹妹通知一声。”
“贵客?”
纯良媛头一个笑了:“能从太子妃娘娘口中说出这两个字,身份定然是不简单,就是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太子妃瞥了纯良媛一眼。
清早上起来,听闻内务府的奴才的奴才直接去了临华殿,倒是将她这个太子妃当成死的了。
宫中的奴才最会的便是见风使舵,殿下不过是去了她那儿一次,又给了她辅助管理后宫之权,内务府的奴才就开始可劲儿地巴结。
咬了咬牙,太子妃扯出一丝笑,对着纯良媛面无表情道:“待会儿人来了你就知道了。”
热脸碰了个冷屁股,纯良媛依旧不生气,坐在那儿笑呵呵的。
两人在台上你争我斗,玉笙瞧着都要睡着了。宫女端来一盘糕点,她随手摸了一块咬了一口,准备解解乏。
入口就是一阵陌生的油腻感,那荤油与葱香同时冲入她的脑海中。
玉笙强行忍着,才没当场吐出来。
她嘴里含着半块糕点,难受得直皱眉,吐也不是,咽也咽不下去。难受得眼睛都红了。她这儿动静小,但架不住有心人注意。
李昭训自打上次茶叶事后,就整日盯着这位玉承徽。
瞧见她这副模样,捧着手中的茶盏,忽而一脸疑惑大声喊道:“玉承徽这是吃坏了肚子,还是有喜了啊?怎么瞧着这么难受呢?”
话音落下,也无人再去看太子妃与纯良媛了,眼神全往玉笙这儿看过来。
半块酥肉糕还拿在手上,玉笙放下来,忍着恶心咽了下去:“没有。“她站起来,大大方方的任由她们打量。
摊开手,藕粉色的长裙飘飘欲仙,上面绣着大片的茶花,裙摆与袖口处露出雪白的肌肤来,只腰间系得细细的。
她这几日又瘦了一些,刚做好的衣裳都大了。腰杆仿若一只手都掐得住,哪里像是有了身孕的样子?
太子妃落在那细腰上的眼神收了回来:“行了,坐下吧。”
她低头喝了口茶,淡淡道:“身子不好就去找个太医瞧瞧。”
玉笙听话地点头,只转身坐下的时候冷冷儿地往李昭训那儿看了一眼。
后者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眼睛都不敢抬起来。
往底下看一眼,太子妃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挥了挥手让人散了:“都下去吧,过几日人来了大家一块来热闹热闹。”
太子妃两次提到那贵人,玉笙倒当真有几分好奇了,这普天之下,除了皇上皇后等几个宫中的,还有谁有太子妃尊贵?
她摇头出去,胃里因为咽了那块酥肉糕,难受得几欲翻滚。
李昭训也不知是存心的,还是故意的,偏要在后面撵她:“玉承徽,玉承徽您等等。”正是出去的时,四周都是人。
被她这样叫着,玉笙不好当作听不见,只得停下来。
李昭训哭丧着脸,屈了屈膝,目光怯怯发抖地看向她,小心翼翼地问:“刚在太子妃那儿我不是故意的,玉姐姐不会生我气吧?”
“怎么会?”
玉笙被她这样子气得几乎要翻白眼,但却只能硬勾着唇笑道:“我自然不会怪罪于你。”
李昭训顿时扯出一丝笑来。
刚要走,玉笙却是还没说完,她盯着李昭训的眼睛,忽而问道:“李妹妹伺候殿下也有几年了吧。”
“是。”李昭训听到这儿,面上浮出一丝羞涩的笑,“入东宫已经三年了。”她是与周承徽一同入东宫的,只是家世不好,生的也只是清秀。
周承徽开始越来越受宠,而她渐渐地被殿下给遗忘了。
如今个把月都瞧不见殿下一面,只怕殿下早就忘了东宫中还有她这么个人。
“真是可惜。”
玉笙向来都不是个冲动的性子,只不过旁人惹了她,她也没有继续忍下去的道理。四周时不时地目光看过来,大庭广众之下她不好动手。
只上前两步,面对面靠得越发近了。
“可惜什么?”
李昭训拧着秀气的眉心转过头,面对着的便是玉笙那张漂亮得几乎令人窒息的脸,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哪怕是如何看,这张脸都是惊艳得令人自愧不如。
“可惜你,入宫三年还没得到殿下的一丝怜悯。”
玉笙低下头,对着李昭训那张嫉妒的脸,面无表情的,只用两人能听得见的声音道:“只能每次在背后如同过道里的老鼠,暗搓搓的盯着我,背地里耍些小手段。”
内心的打算就这么被宣之入口。
李昭训那张脸瞬间白得像张纸,颤抖着的脚步不自然地往后一退,身子还没往后倒,面前一只手就抓住了她。
“李妹妹当心。”
玉笙明明比她小四五岁,却一口一个李妹妹,李昭训只觉得脸都被丢到了地上,任她践踏。
抓住她的手腕一点一点地放开。
玉笙学着太子平日里的模样,面无表情地抬手替她整理了一番乱了的领口道:
“这次就先放过你。”
“下次。”靠在她唇边,玉笙放低声音,眼神冰冷:“就别怪我无情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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