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姜承徽又回去了。”
“回了广阳殿?”冬青点了点头,玉笙扶着冬青的胳膊倒是笑了:“之前怎么不知道,姜承徽与太子妃的关系这么好。”
广阳宫中
姜承徽捧着茶盏,抿着茶,却是有些心不在焉。抬起头,眼神时不时的往前方看去。
面对太子妃的眼神,颇有些战战兢兢的。
她实在是没想到,上次求太子妃让她搬到合欢殿去,本当这件事没戏,谁知道太子妃居然真的答应了。
捧着手中的茶盏,姜承徽心脏跳动的厉害。
这个时候若是自己说上一句不想去了,太子妃会不会灭了自己。
“姜承徽……”
前方,太子妃掀开茶盏撇了撇,刚喊了她一句,姜承徽便就是一机灵。猛然直起身来,手中的茶盏都差点儿丢出去。
“在……在……”
太子妃拧着眉,这样一副冒冒失失的样子,怎么可能讨得了殿下的欢心?
单手将茶盏放下,太子妃垂下眉眼淡淡道:“日后搬去了合欢殿,可别忘记本宫今日对你的一番筹谋。”
姜承徽脸色一白,立马跪下。
“娘娘,我…… 我不愿意搬去合欢殿。”说完这句话,姜承徽面上煞白的。前方,太子妃的神情却是立马就变了。
“你诓本宫呢?”
太子妃冷着脸:“当初是你求着本宫让你搬过去,如今又说不愿意?”
姜承徽可没见过太子妃生这么大的火,吓得立马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我…… 我实在是不愿意……”
想到沈青云那张脸,日日出现在合欢殿中。她瞧见都恶心,如何还会主动往上凑?
太子妃垂下眼帘,看着她的眼神一片冰冷:“你这不去总有理由,本宫倒是想听听。”
姜承徽袖子里的手收紧,低头往地上猛然磕了个头:“这是杀头的大罪,妾……妾身不敢说。”私相授受乃是大罪,若是由她说出来,后果定然不是她所承受得起的。
咬了咬唇,姜承徽的额头牢牢地触在地面上,若是这事由着太子妃来说,那可就万万不一样了。
“娘娘若是恕妾身无罪,妾身这才敢说。”
太子妃冷笑一声,如何看不出来她那些小心思:“说吧。”低头捧起茶盏喝了一口:“本宫倒是也想听听。”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
等送走姜承徽之后,丁香才回头往太子妃那儿重新看去。
“娘娘。”短短两句话,丁香如今心还是跳的:“您信么?”在东宫之中,那么多年,可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事。
“玉承徽跟个太医有染。”太子妃摇着头,面上依旧还是带着笑意。
“不说旁的,就殿下宠爱玉承徽这股劲儿,玉承徽是傻了才会看上一个太医。”何况,玉承徽从一个小小的奉仪,到如今的承徽之位,这样的人又如何会傻?
“那娘娘这是不信的意思了?”丁香松了一口气,玉承徽受宠,撞上她娘娘若是没完全把握的证据,只怕也讨不了好。
“本宫信与不信,跟这件事本无太大的关联。”太子妃站起来,坐在梳妆台面前坐下:“ 在宫中,没有的东西也可以说成有的。”
“承徽与太医?”面对着铜镜,太子妃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笑了:“既然姜承徽说了,那一定有猫腻了。”
——
玉笙回了合欢殿,暂且对广阳宫中的事一概不知。
刚到院子里,小元子等人就过来了,一个个的,面上高兴得像过了年。
“怎么回事?”玉笙一边说,一边接下披风,秋日里一天一个样,今日一早起来就泛着寒了。
“主子,您猜猜。”小元子几个得脸的凑到前方来邀赏。玉笙见他那喜气洋洋的样子,就知道这不是坏事了。
她故意道:“莫非是今日御膳房做了你最爱的猪头肉?”
几人瞬间大笑了一声,小元子生的白瘦干净却是个爱吃肉的,听他说之前一年都难以闻到肉香,看到肉就发馋。
直到来了合欢殿,玉笙受宠,她们几个做奴才的也水涨船高,地位不同。
平日里少不了御膳房的奴才们巴结,如今别说是肉,山珍海味只怕都吃过。
“这……”小元子小主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素嬷嬷捧着茶盏来,送到玉笙的手边道:“主子,是孟姑娘醒了。”
“果真?”
孟雪瑶在她的院子里都躺了几个月了,如今一朝醒了玉笙自是高兴:“什么时候醒的,人怎么样了?”
她昏睡着差点儿被太子妃陷害,到底是一条人命,救回来了合欢殿中上上下下都是高兴着的。
“在偏殿呢,沈太医也来了,小主您快去瞧瞧吧。”
玉笙立马跑进去,偏殿中,孟雪瑶果真醒了。
人躺在床榻上,依然瘦了整整一圈,巴掌大的脸上生得可谓是楚楚可怜。沈太医坐在床榻边,正给她把着脉。
几日不见,沈太医依旧是往常那个模样,清隽的一张脸,透着一股青竹般的气质。
玉笙不知为何想到姜承徽的眼神,走进来后脚步顿了顿,下意识地放慢了一些:“你……你何时来的?”
每三日来给孟雪瑶把脉一次,今日按照时间来算,不是把脉的时候。
“上次有一味药添多了,怕药性太狠。”沈太医低下头,咳嗽了一声,玉笙这才看见他唇色有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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