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院的门,孟雪瑶眼神虚晃着还有几分回不过神来,眼神频频往后张望着。
“小姐。” 扶着她的宫女掺着她继续往前走:“天冷,小姐你身子还没好,还是快些回去吧。”孟雪瑶拽紧身上的披风,点头。
正带着宫女往偏殿走去,拐弯的时候却是撞见了广阳宫的丁香。
“表小姐。”丁香面上带着笑意,屈了屈膝盖:“太子妃派奴婢来,接您回去。”
“主子。”
冬青从外面回来,还带了几朵开得正好的秋海棠。
“孟小姐被广阳宫的人接走了。”玉笙抄着手中的佛经,点了点头:“那件紫貂毛大氅做好没?”
紫貂毛极为地珍贵,内务府中只怕也是少有。
就算是有,也不是她一个承徽用的起的。玉笙便托了出宫采买的小太监去宫外寻,花了她几乎一半的家当才寻到。
但也算是物有所值,很大的一块,毛色与品相都是极为地漂亮。
“做的差不多了,我和三七在屋子里偷偷做的,没人瞧见。”冬青将秋海棠插在瓶子里,天色越来越冷了,秋海棠只怕是最后一茬,开得便极为地灿烂。
冬青小心翼翼地摆弄好,面上带着满意:“只是主子,这才秋天,您做这么一件紫貂毛大氅做什么?”
玉笙低头抄写着手中的佛经,面不改色:“我自有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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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承徽从广阳宫中出来,面上带着得意。
她不知道,事情居然这么顺利,看着身侧的几个嬷嬷,姜承徽下巴微微扬起,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舒爽。
“主子。”
她身侧的宫女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往后面那几个嬷嬷那儿看了眼:“您真的要这样吗?”私相授受乃是大罪,主子这贸然的去掺和这一脚。
玉承徽若是受了责罚还好,若是侥幸被她逃脱了,日后只怕是要被踩在头上,再也翻不了身。
姜承徽看着身后的嬷嬷,瞬时间信心大增:“怎么做不得?”
“她玉承徽既然敢做,莫非还怕我说不成?”
都是承徽之位,凭什么玉承徽要爬到她头上去?何况,姜承徽冷笑:“我如今有人证,可是半点没有冤枉了她。”
她身后几个嬷嬷缩着脖子,吓得有些瑟瑟发抖。
“可是……”宫女还想劝,姜承徽已经不耐烦起来:“我都与太子妃说了,这事如何能够回头?”太子妃看似倒是温和,可又岂非是个好惹的?
她都带着这几个嬷嬷去对口供了,这个时候若是反悔,日后在东宫还有她的好日子过?
姜承徽掐紧手心,强行忍住那点不安:“就这样吧。”她深吸一口气,烦躁的挥了挥手。想到什么却是又笑了。
“太子妃说……”
手中的帕子来回搅了搅,姜承徽羞红了脸深吸了一口气:“太子妃说今晚会让殿下来的屋子。”从入东宫到现在,几个月来她见殿下的次数屈指可数。
姜承徽想到那个人,月白色的华服下,一张脸端的是温润儒雅。
她忍了忍,没忍住,漂亮的一双眼睛里浸透出几分水雾来,她好久都没有单独见到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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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殿
姜承徽那儿的消息玉笙这儿头一个知道。
小元子过来禀告的时候,咬着牙里面都是恨意:“姜承徽可当真会钻空子,趁着主子这几日小日子,求了太子妃劝殿下翻了她的牌子。”
殿下之前去旁人那儿去的便少,这段时日更是除了来过几回玉笙这儿,其余都是歇在的书房中。
“太子妃可不轻易替人但说客。”
玉笙抄了一整日的佛经,手腕有些酸了,放下毛笔揉了揉,转身捧起一杯茶。
喝了两口,她才吩咐道:“姜承徽那儿你派人继续盯着。”
手中的佛经折了折,玉笙又吩咐:“去将这些佛经送去殿下那儿。”小元子打了个千儿转身就去了书房,一炷香的功夫不到小元子就回来了。
苦着个脸,哆哆嗦嗦的:“主子,殿下发了好大一通火,让……让您赶紧过去。”
小元子擦着额头的汗,吓得心口如今还是砰砰跳,主子这写的是什么经啊?殿下看见后脸色都黑了。
“知道了。”
玉笙淡定的放下手的毛笔,瞧着小元子那模样半点都不惊讶,拿起一边的帕子擦了擦手,笑着道:“那便去一趟吧。”
书房门口,王全早就在那儿候着了。
瞧见玉笙进来,那双眼睛似乎都亮了:“玉主子,您可总算是来了。” 王全三两下的连忙跑了下来,边跑还边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
这几日朝中事情多,殿下本来就憋着一股火,这玉主子也是倒霉,随随便便一件事,就将殿下这火给点燃了。
双手合十,王全恨不得对玉笙跪下来拜拜:“殿下在里面等着小主您呢,小主您可快些进去。”
“殿下心情不好,小主您可千万顺着殿下一些。”
玉笙瞅着那模样,只怕是发了大火了。压了压心中的吃惊,苦着脸往里面走。
“殿下又发什么脾气,这大黑天的非要嫔妾来这一趟。”
门还没关呢,这话王全刚好听见,吓得面色一白,膝盖一软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他就知道,玉主子绝对没那么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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