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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不知哪一句讨了恒亲王殿下的欢心。
    唇角的笑意往下压了压,陈珩转动着手中的莲纹杯,淡淡的开口:“若是寻到了,自然会与你说。”若是那人真的她的话。
    是或者不是,他都要一个答案。
    陈珩深吸一口气,仰头一口气喝了,将手中的茶盏放了下来。清脆的一声响,茶盏放在了桌面上:“本王先走了。”
    他隐隐觉得,真相就在眼前了。
    骨子里那股气息,快是要压制不住。绯红色的长袍猛然起身,陈珩大步朝前走去。
    “殿……殿下……”贺文轩瞧见他的身影,吓得猛然站起来。
    一切来的太过于仓促,他还未想好如何说,恒亲王却是一副快要寻到的样子,贺文轩心中七上八下,眼看着人都要走到门口了,他才忽然道:
    “画像有问题。”
    他大喊一声,接下来猛然垂下眼睛,不敢再抬起头往前方去看。门口那人的眼神如同要吃人,面露凶光,若是一般人在场自然是要吓得立马跪下去。
    贺文轩没跪,但也差不了多少。
    袖子里的双手指尖微微发颤,贺文轩面上一阵的苍白,青竹色的长袍下,整张脸都没了血色。
    “你说什么?”
    平淡的声音一字一句,却越是叫人心中害怕,贺文轩被这声吓得到底还是瘫坐在了椅子上。
    “殿……殿下……”他是文人,更是因为自小体质不好,要比一般人要体弱的多,如今被这一吓,饶是不愿意露怯,还是丢了人。
    他认命地闭上眼睛。
    说实话,陈珩那双手已经捏紧了,若不是离的远他那拳头只怕是早就冲了上去,他轻笑了一声,拳头握紧嘎吱作响:“你这么长时间一直在诓本王。”
    这话说得是风平浪静,可那双眼睛却是血红一片。
    贺文轩不敢再看:“属下不敢诓骗恒亲王。”他只是画了五分像,不算是诓他。
    门外,陈珩拿着画卷的手紧紧地掐在了一起,许久之后才一点一点放开。空中的气氛胶着又紧张,连着呼吸都仿佛被僵硬住了。
    贺文轩瘫坐在椅子上,感受着那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重。
    他闭上眼睛,苍白的面上连着唇上都没了颜色:“今……今日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再如何恒亲王殿下总不会要了贺某的命才是。”
    贺文轩轻笑一声,却察觉领口被一把抓住。
    放在他脖处的手指扣紧,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的扣住他的领口。
    贺文轩呼吸都是一瞬。
    头顶一只手伸出,握紧的拳头势如破竹带着一股狠厉的风,贺文轩闭上眼睛。意料中那只手却是没有砸到他的身上。
    快碰到他的那一瞬,却是猛然落在了他身侧茶几上。
    闷哼一声轻响,扣住她领口的手也放下来。贺文轩被砸在了地上,猛然大口的急促呼吸了好几下。
    “你最好是想好了,如何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头顶的目光垂了下来,恒亲王的双眼中冰冷又狠厉,贺文轩闭着眼睛点了点头,等着脚步声越来越远。
    刚松一口气,身侧却传来一道深细微的声响,贺文轩拧着眉心转身,就见那张金丝楠木的小茶几,咔嚓一声,碎成了两段。
    就在刚刚,他真的察觉到了,那只手对准的就是他的心口,这一拳若是砸下来,以他的身子不死也残。
    贺文轩瘫软在地。
    仰头靠在那碎了的茶几上,发凉的手脚过了好一会儿才浮出温度来,过了许久他才扯开一丝笑:“幸好。”
    幸好他拦住了。
    只他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世,被恒亲王找到后结果会如何,是福是祸这就要看她自个儿的造化了。
    ——
    从静心湖出来,庄牧跟在身侧,吓得有些腿软。殿下那张脸狠狠地绷紧,浑身的戾气再也掩盖不住,活像是风雨欲来的平静。
    “殿……殿下。”
    庄牧的眼神看向恒亲王的右手,刚他在门外候着,里头说的什么他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
    他一边嘴上骂贺公子不讲信用,这么长时间拿着一幅假的画像来将他们殿下耍得团团转,一边又为殿下委屈。
    这天下为何要有那么多不公的事情?
    他们殿下寻了那么久,怎么就是那么难?庄牧吸了吸鼻子,上前作势要去接恒亲王手中的画。
    “属下帮您拿着。”这没用的东西,趁早扔掉的好。
    可等他手碰到那画卷,恒亲王却是立马就躲开了。庄牧扑了个空,叹了口气,语气讪讪地:“那……殿下我们去哪?”
    抬起头朝天上看了一眼,火烧云越发的璀璨艳丽。红墙碧瓦之下,皇宫中庄严又肃静。
    太子的晚宴一直到酉时才结束。
    与中午相比,整场晚宴格外地庄严,歌姬舞女们跳着舞,却是格外的冷清,毕竟有陛下坐镇,谁也不敢轻易放肆。
    除了恒亲王,他今日从开宴开始一直喝到了结束,灌了一身的酒气。
    出了乾清宫的门后,就被淑贵妃身侧的奴才给拦住了。
    承恩殿中忙成了一团。
    淑贵妃这段时日深养宫中气色好了不少,可看着倒在软塌上昏迷不醒的人无奈地抬手揉了揉眉心:“晚宴的时候就瞧见他不停地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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