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天脸色一黑,“那凶手武功高强又杀人如麻,岂是两人能对付的,怎得如此莽撞!林姑娘你也不拦着点!”
林月知翻白眼,“我若拦得住,我岂会在这?”
老头让小二将自己的早餐用餐盒装好外带,在马车里发脾气,阴阳怪气的嗤道,“有你们吵架的功夫,小雀儿和阿蛮都到杨家村了!”
南宫晟也拉着燕归天上楼,“燕兄,我们还是赶紧收拾行囊吧。”
点卯城门一开,四人立刻出城,一路疾行不敢耽搁,终于只剩半个时辰的路程。
虽然明知可能是调虎离山,黑袍人成群出现之时,林月知和燕归天也还是打马追了上去。
林月知是一眼瞧出那些人是幽冥奴,也知道驱动幽冥奴的人一定就在附近。师父季正寒惨死的仇恨这么多年来一直横亘在她心头,即便窃取教主之位的季远已经以死谢罪,可真正的凶手叱罗婵乃至她背后的幽冥教都还在漠北张扬潇洒,她又怎可能放下心头的愤恨呢。
自从知道叱罗婵的行踪,她没有一刻不想亲手杀了她,如今人近在咫尺她又怎么能不追上去呢。
林月知的想法,燕归天不知道,燕归天慢他一步跟上,是已经看出她负伤怕她莽撞行事,又是被好兄弟南宫晟催促,这才跟着追了上去。
追到一半,那些黑袍人就不见了。
燕归天看了看周围地势,敛眉沉声道,“这里地势复杂,他们却来去自由,显然是早有熟悉。”
林月知闻言一惊,“不好,得去寻阿蛮。”
叱罗婵狡诈,若这里早就是她的一方地界,不定会出什么事。
她掉头就往杨家村奔袭,燕归天也担心自家弟弟,赶紧跟上。
夕阳西下,粉衣娇俏的女子与白衣青年侠客一前一后进了杨家村,就见屋门大开,在村口被一吃肉的和尚拦下。
那和尚膀大腰圆,胸前挂上的佛珠珠串各个有婴儿拳头大小,他握着珠子立掌念了声佛号,光滑的能映出人脸的脑袋没有戒疤。
被一语道破身份,林月知没有回头看惊骇的燕归天,只按着腰间的流星锤,冷声道,“秃驴,姑奶奶没时间跟你周旋,给我让开!”
“阿弥陀佛。”和尚念佛号,端的是一派仁慈的表情,奈何满脸横肉不像好人,他道,“魔女,既在此遇见,便不可放你离开,老衲自是要替□□道,除你个祸害。”
林月知一声冷笑,“替的什么天?行的什么道?尔个弑师叛寺的邪僧道出此话,当真让人发笑。”
弑师叛寺?!燕归天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和尚沉了脸色,鼻子里沉沉哼出一声,“弑师叛寺我狡辩不得,但我莫古通行的端坐的正!——魔女,休要再谗言,吃我一棍!”
他说着一抬手,那边吊儿郎当的道长正好咬下树枝上烤好的鱼将树枝丢了过来,被他接住。
莫古通手腕一个翻转,下腰弓马,伏魔棍式一起,直朝林月知刺过去。
“你要打,姑奶奶岂会怕你!”林月知甩着流星锤就砸了过去。
林月知的身份乍然被揭穿,燕归天神情复杂的坐在马上,等回过神来,两人已经交上了手,令他插手不得。
那边血池密室里的一行人刚出来,还来不及打量杨家村的祠堂,就听见了打斗声。
南宫晟想到什么,“定是林姑娘和燕兄!”
一行人急急赶过去,却是林月知和燕归天,与他们交手的却不是黑袍人。
本来在吃肉看戏的老道士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他陡然一惊,扭头就想跑。
“莫古通,李阳。”季无鸣眯起眼。
南宫晟听这两如雷贯耳的名字大惊失色。
林月知外伤加内伤,没有时间静心调养,与莫古通交手百招之后落了下风,但她嘴上却是咄咄逼人,“莫古通,你口口声声说你无愧于心,也不知你那倒霉师父黄泉之下听着了,可否气的魂飞魄散?哦,也是了,你都说你替□□道了,想必心中并无半点涟漪。可怜你那师父将你自小养大,没想到是养了头白眼狼!”
莫古通本打定主意不搭理她,却屡次被她踩到心底,憋气道,“你知道个甚,安敢在此饶舌!”
林月知呵笑,“全天下都知你狼子野心,真如此正大光明无愧于心,做过的事又何必不承认。”
莫古通红了眼,发狠道,“魔女,你三番五次挑衅我,我今日必要你死!”
“你大可试试!”林月知半点不示弱。
莫古通硬受她一锤,喉咙口一腥,伏魔棍就戳了过去。
眼见就要戳中,他突然身形一僵,表情痛苦不已,反被林月知一锤击飞出去,“彭”的砸穿了村屋院子的土墙。
他强撑着要从碎石中爬起,“哇”的呕出一口血,嘴唇也瞬间泛紫——此为中毒迹象。
“两人对武,竟使如此下作手段,当真令人不齿!”莫古通咬着牙怒道。
林月知莫名其妙,翻了个白眼呛声道,“我看是你自己吃了什么不该吃的罢!”
“老衲数天都未吃过东西,怎么会——”莫古通话音一落,猛地扭头,“牛鼻子老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已经把一筐烤鱼吃的只剩几个的李阳疯狂摇头以示清白,“我没有,我不是,我什么都没做!”
莫古通被他坑害过无数次,压根不信,“不是你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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