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应楼:“???”
他一脸冷漠:“我记得我们酒店可以提供衣服浣洗和熨烫的服务。”
“那怎么行!”叶贤大惊小怪起来,“那都是洗不干净的,干洗也不行!我有特别严重的洁癖,完全不能接受!”
“……”
“等等。”叶贤忽然琢磨过味来,“老顾,你不会就带了换洗的衣服吧?护肤品防晒还有伞你带了吗?”
“……你干脆把你的家搬过来算了。”
顾应楼实在是受不了他,率先往私人飞机走去,留下叶贤在后面嗷嗷直叫,“你等等老顾!我有个特别喜欢的领带夹忘带了!是年庆那天要用的!我先去找一下!”
找是不可能找的,毕竟来回一趟都要白费许多功夫。好在这家私人飞机的服务是外包的,负责人听到叶贤说自己落了一个领带夹,立刻询问了他的品牌和型号,直接打通了A市珠宝店店长的电话,麻烦他们加急派运过来。
等到正式起飞的时候,比约定的时间晚了整整五十分钟。
叶贤上飞机时,顾应楼甚至已经睡了一觉坐起来看财经日报,只是脸色黑得像锅底,叶贤甚至怀疑自己的头都要被这位爷拧下来挂在螺旋桨上以儆效尤。
偏偏今天B市突然刮来一阵暴风雨,天气状况十分糟糕,他们的飞机又在上空盘桓耽搁了许久,从中午三四点出发,直到晚上八点四十时才降落在了私人停机坪上。
下机之后叶贤从行李箱里抽出两把伞,一把墨绿一把墨蓝,一边碎碎叨一边把墨绿色的伞递过去,“你看我就说要带伞,没错吧?”
“……”
顾应楼的眼神简直可以杀人。
叶贤被看得抖了三抖,后知后觉地把伞换了过来,自己憋憋屈屈打上了那顶绿油油的伞。
飞机餐好吃是好吃,可惜顾应楼本来胃口就不好,每逢短途长途出行整个人都被疲劳折磨,再好吃的东西也吃不下。
叶贤就不一样了,他除了外貌和打扮之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配得上是‘贵族子弟’的气质,尤其是在胃口这方面,顾应楼怀疑他根本不是有钱人,可能只是有钱人养的猪。
从飞机坐专车去酒店的路上,饿了大半天的顾应楼终于忍不住了,这一路他的太阳穴一直突突突地跳,低血糖让他眼前的景象像是失去颜色的万花筒,晕得刺眼。
“停车。”等到汽车即将驶到一家便利店时,他终于开了口,“你们在这儿等我,我下去买点东西。”
“现在?”叶贤扭头一看,窗外的雨跟冰雹一样地往下打,坠在车窗上发出震人的噼啪声,那力气像是要把窗户活生生打碎。
他不由地发怵,“雨下得好大,过会儿咱们再买吧?”
“不行。”
“……”叶贤败下阵来,“算了我去给你买吧。明天就是周年庆,你肯定要上台发言的,可千万别冻感冒了。”
“不用。”顾应楼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我买东西是救命,你买就是谋财害命。”
叶贤:“……”
不等他辩解,顾应楼已经拿上了那把墨蓝色的伞、打开了车门。
车外的雨一点也不夸张,门一开外界震耳欲聋的雨声如同泄洪一般侵袭过来。
风大雨急,顾应楼单手撑着车门,另一只手按下自动伞的按钮,只听微弱的一声砰,伞面迅速弹了出去,在瀑布之中留出了一个小小的净地。
他低头弯腰走了出去,跨出去的瞬间西装裤脚就已经湿了个透彻,风裹挟着细碎的雨滴,毫不留情地朝着人们的脸刮了过去。
天色是黑压压的颜色,灯光在暴戾的水汽之中都显得黯然失色,周围伸手不见五指,近处看到的是触手可及的雨珠,远处只能看见匆匆忙忙路过的行人、和雨刷疯狂抖动跑得像蜗牛一般慢的汽车长队。
他们的车停在人行道边,不太可能有被车撞到的风险。
雨太大,顾应楼不得不压低了伞面挡住更多的风雨,就在此时,在无数震耳的噼啪声中,一阵沉重又急快的脚步快速贴近,每一步踏下都溅起无数清透的水滴,以及一层一层薄薄的水雾,像是步步生莲一般,带着某种奇迹的预兆,伴随着剧烈地、砰的一声……
墨蓝色的雨伞被掀翻在地,在强风中翻了两个跟头、像是一头断线的风筝消失在了空中。
顾应楼被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虽然他人高马大,但是这撞过来的小炮仗竟然掂着似乎也不是很轻,冲过来的惯性直接把两个人都带翻在地,顾应楼更是狼狈地踉跄几下、直接摔了个平躺,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身下发涨的雨水,像是要把他托起来似的。
昂贵的西装泡在水里,直接废掉不说,雨水跟寻仇似的往下砸,砸在眉心、额间、鼻子、嘴巴上,生疼生疼的。
他妈的……!!
顾应楼难得想爆次粗口,雨水拢住了他的睫毛和眼睛,他只能粗鲁地一推,试图把身上压着的小炮弹推开。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碰瓷,这小炮弹被推了两下,一个没站稳啪叽一下、一个泰山压顶又倒在了他身上。
本来就体弱的顾应楼脸直接绿了。
“对不起对不起……!”
怀酒快要吓死了,今天的雨太大,他还没带伞,好不容易打到一辆出租车,却把一个行李背包忘在了车上。里面还有他的身份证手机和银行卡等等,吓得他直接冲进雨里一路狂奔想把出租车追回来,没想到这么倒霉,直接把路人撞得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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