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天不遂人愿!
怀着满心的怨念,岑诀去网上查了一下这个天寰影视的资料,发现自己来之后看的许多片子竟然都是这家制作发行。
如果非要排个位置的话,天寰应当是国内影视制作发行的第一名。
最重要的是,天寰影视只是戚家名下发展的比较好的公司之一。
正值创业初期,一切都没个头绪的岑诀抓了抓头发:说起来,如果他真的和戚家结婚……
那不是可以立刻吃软饭了吗。
资源、人脉、经验、员工,天寰可都不缺。
就在岑诀越想越来劲时,理智终于被重新拉出来。
不能这么想,还要是自力更生!
重复N遍,岑诀终于淡定了下来,为了防止自己向糖衣炮弹投降,连忙命令自己去到公司看剧本。
公司自从开张以来,有不少编剧的本子投过来,与此同时,由于IP还没爆发,岑诀也在绿晋江上找小说。
他一个文艺片导演为了先站住脚跟,只有暂时抛弃对故事深刻立意的追求,寻找一些能够网罗最广大受众的题材。
在公司忙了几天,岑诀的脑子终于暂时脱离了“真假少爷”、“替嫁”等等词汇,陷入工作的海洋时,他接到了郑管家的电话。
“诀少爷,您今晚上回来吃饭吗?”
“家里烧了您最爱吃的菜。”
·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纵然再抗拒,但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岑诀不情不愿地回家吃了一顿鸿门宴。
等吃完饭,就听岑双峰吩咐,明天要去医院看完戚雩。
全家都去。
全家,自然就包括从头到尾置身事外的岑诀。
替嫁剧情这就开始了?
岑诀放下碗,抬起头看向岑双峰时,对方莫名地撇开眼,不与他对视。
好家伙。
岑双峰这人竟然还有点羞耻心了。
“好了,就是这样,你们早点上楼休息。”
说着,岑双峰先撤了。在撤之前,同岑林染打了眼色,意思是不要提前告诉岑诀替嫁的事情。
等他们先把事情办下来再说。
在两人用眼神交换信息时,岑诀捞了一块西瓜塞进嘴里,仿佛对旁人的交流一点都没察觉。
送走了岑父,岑林染也没急着走。
从岑诀的视角来看,这位看上去可谓是心情畅快、志得意满。
是搞定了岑双峰,爱□□业双丰收吗?
大约是注意到了岑诀的注视,岑林染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弟弟,最近心情不好吧?”
岑诀凝视着岑林染。
“你看我做什么?”
岑诀说:“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
“?”
“以前,你虽然心中不喜欢我,但仍然自持身份,只忽视我便罢。现在嘛,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碎嘴的技能,嘴里时常吐不出什么象牙。”
“你!”
“想说话就好好说,不要阴阳怪气。不想说,就安静。”
岑林染没有与岑诀打过嘴仗,哪里知道这位生气时骂遍全场的大导演的功夫,只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你尽管嘴硬。”岑林染说,“有你的好日子过。”
岑诀听完这话,无奈摇头:“以前的你还尚有几分可取之处,现在嘛……”
人设都崩了。
维持原本的清冷孤高不好吗?
岑林染被气得摔下筷子就走,在他的背后,岑诀慢吞吞吃完了手头的瓜。
惹到心烦的他,岑林染真是活该。
回到卧室,岑诀又打开电脑玩了一会儿。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十分焦躁,不其然竟冒出一个念头来:如果我跑了,不替嫁了,剧情会怎么样?
会有修正的办法的吧?
自他穿过来,与岑林染说的话一个手掌都数的清,可到了最后,岑林染仍然恨上了他。
两人仍然结下了梁子。
如果他跑了,是不是会有另外一个人来替嫁?或者说,戚雩也不用当反派了,剧情会派另外一个反派来?
想到这里,岑诀仍然还是决定要试一下。
他尊重剧情,但仍然想要自由。
想到这里,他打开订票APP,定了一个前往小城市的高铁票。
这个小城市与A市距离大半个华国,短期之内注意一点,很少会有人能够找到他。
等找到他时,替嫁这事儿也结束了。
车票就订在当天晚上十二点,岑诀收拾东西准备开溜。哪知道衣服收拾了一半,就困得倒了地。
睡梦中,他梦到了自己上辈子入围银熊奖时喝酒的场景。
在此之前,他已经熬了若干个通宵。
透明的酒液顺着喉管倒下去,一杯接着一杯,先是五感没有知觉,紧接着就是心脏疯狂跳动,如擂鼓似的。
就在这一声一声的心跳中,那个世界的岑诀死去了,而这个世界的岑诀被吵醒。
一看时间,早上七点。
买的车票早已经作废了。
岑诀将收拾好的衣服塞回柜子里,对天空竖了一个中指。
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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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诀昨晚上的逃跑计划无疾而终,早晨心情相当不爽,下了楼,一声不吭地坐到了副驾。
岑双峰无奈与岑林染坐了后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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