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对方有所求,恐怕还会来继续找你。”
岑诀点点头:“您放心,我不会鲁莽的。”
他虽然不知道这个纸条背后的人想做什么,但他也不会轻易被当枪使。
毕竟,他熟知剧情,很清楚戚雩能够醒来。
有什么问题,等戚雩醒过来再问不就行了吗。
岑诀决定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可从戚管家处听说了纸条事件的戚雩却陷入了疑惑。
是啊。
他是怎么出车祸的呢?
为什么与车祸相关的前因后果,他都想不起来了。
就连车祸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他都忘得一干二净。
为什么?
·
天寰影视门外的小纸条事件就像是清晨叶子上的露珠,风一吹就了无痕迹。
那个传纸条的可疑人士并没有出现,岑诀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事业上。
之前,他之所以选择通过新锐导演赛入行,除了能够在入行初期积累较多的资本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带自己的公司进入行业。
这一次,在岑诀提出要求,希望自己的公司能够参与投资时,其他的投资方同意了。
“说实话,我们并不在意有多少伙伴一起参投,只希望您拍的影片能够赚钱。”
这倒是大实话。
“我们看了你的参赛影片,非常好。但气质和风格有些偏文艺,希望您能更加商业一些。”
在一番寒暄之后,投资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岑诀笑了笑,含蓄地反驳道:“我与您的想法相同,都想拍出卖座的电影。只不过,影片归根到底不分商业与文艺,只分好不好看。”
好看的片子,无论商业还是文艺,大家都会买单。
自从互联网兴起之后,口碑就成为了决定性的因素。
上辈子,岑诀在外人眼中的标签是文艺片导演,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拍出的东西质感好,有韵味,也能刷奖。
但由于这标签贴的太久,导致很多人都忘了,他入行的前两部作品,都是当时刷新过票房的存在。
“有趣、好看是唯一标准。”这是岑诀贯彻始终的原则。
但,正是他与投资人的一番对话,让与他合作的制片人看他颇不顺眼。
“这小孩,有意思。”
“还没学会走路,就想飞了。”
按照天寰影视与节目组合作计划,拿到新锐导演选拔赛冠军的导演,只是获得一部电影的导演offer罢了。
事实上也是这样,天寰为了完成与节目组的约定,专门找了一个制作人,建了一个项目,并且还找好了剧本。
考虑到导演比赛出来的小导演对市场不熟悉,没有正儿八经地经历过整个电影工业制作的流程,因此选择的制片人是能够一肩挑的熟手。
换句话说,无论是天寰,还是制片人,都没打算给这位冠军导演多少自主权。
可谁知道他们遇到了岑诀。
岑诀,在没穿越之前,非但是一名成熟导演,四舍五入还算有点江湖地位。
根据当时的试映反馈来看,如果说他没有喝挂这一遭,大概率会拿到银熊奖。
有了这个奖加持,天寰这样的影视公司请他,恐怕也得客客气气。
更何况,岑诀还有戚雩这层关系在。
戚雩,天寰影视的老东家,一手将影视公司捧起来的存在。
天寰能够走到现在这一步,所有高管都得感念他的恩情。
如今,戚雩还躺在床上,谁敢欺负他的伴侣?
基于以上两个条件,岑诀怎么也不愿意署着自己名字的第一部 戏,变成一个敷衍了事的作品。
但制片人也不愿意让渡权力。
两个人就这样争执起来了。
制片人说:“为什么不拍这个本子?你根本不懂市场。”
岑诀冷静道:“这剧本,编剧自己连人物的逻辑都弄不通,拍出来给你看吗?”
谁也想不到,岑诀一个新人导演脾气这么大,竟然能和一个成熟的制片人掰扯。
制片人被气得差点厥过去,气冲冲地去找公司高层告状。
公司高层自然明白其中的关节,只得安抚制片人说:“老李,忍一忍。”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制片人作为一个电影的制作核心,这些年来走哪里不是人人捧着、尊重着,没想到遇到这么一个愣头青。
“行,你行你自己来,反正我不伺候了。”
天寰无法,只得换一个人来和岑诀合作。
这一位吸收了前辈的意见,明白对于这部戏,公司没有期待,完全是用来陪贵戚玩耍的,因此心大地开始了摸鱼。
无论岑诀说什么,他都点头应是。
除此之外,还将岑诀当小朋友敷衍。
岑诀觉得如果和这一位合作的话,恐怕之后会麻烦不断,于是又主动更换合作伙伴。
一来二去,整个天寰上下,都知道这位“事情多”、“不好招惹”。
如此一来,竟然真的没有人愿意当这个制片人。
岑诀一口气换了了两个制片人,旁人看他都忍不住绕道走。
岑诀自己却不以为意,没有制片人,他就自己先看着剧本。
这么大个地方,不愁找不到真正干事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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