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不去啊?”李开光好奇岑诀要怎么处理。
反正现在情况就是这么样了,他们还没干什么呢,就只是查了个曾妮,递了个剧本,人家就急吼吼地送资源来了。
“去。”
当然要去。
“不去岂不是很假?”
现在两方都处于互相试探阶段,最重要的就是看谁更能稳得住。
“可是,你要是去这个,咱们的本子怎么办?”
岑诀无语道:“谁说我去了之后就要接下这个活?”
他上任之后再辞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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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岑诀经过认真考虑,答应了任宗的邀约。
看得出,听到这个答案,任宗心情很好。
他不但亲自给岑诀倒了茶,还拍着他的肩膀夸他年纪轻轻就识大局,敢担当。
大约是满意岑诀的识相,任宗还给他看了自己全家人的照片。
说起全家人,任家现在也只是任宗和他儿子任时两个人。
“他妈妈在他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任宗摸了摸照片,“这么多年,都是我们父子两相依为命。”
“他呀,不学好,但是能有什么办法?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岑诀闻言,好奇地看了看照片中的任时。
干瘦,眼底发青,脸上掩不住的倦怠。
……多半是肾亏。
岑诀心底将人损了个底朝天,脸上仍然浮起长辈似的微笑:“令郎真是一表人才。”
任宗并不知道岑诀心中的吐槽,在他看向照片中的任时,眼中止不住的宠溺。
显然,照看孩子长大的经历,让他将所有爱都投注在这个独生子上。
被迫瞻仰任公子的大照,岑诀下了电梯之后才缓过来。
他出了门,找了个空旷的地方给李开光打电话。
“任宗目前还没怀疑到我身上,只是以为我知道了任时的荒唐事。”
所以,任宗才会又给资源封口,又提自己与儿子的感情。
潜台词就是告诉岑诀,他的孩子虽然顽劣,但是是他罩着的。
更进一步,就是劝岑诀不要多管闲事,老老实实当自己的导演。
“不对啊。”
李开光很快反应过来:“可是,按照之前的推测,任宗之所以成为导致戚雩车祸的嫌疑人,是他知道了曾可将证据提交给了戚雩,所以杀人灭口。”
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怀疑曾可找上了岑诀呢?
或者更进一步,早点杀了曾可灭口?
“你是说,曾可没有暴露。”
“大概率没有。”
“艹,我知道了……”李开光忽然爆了句粗口,然后发来一张截图。
截图上,是岑诀在新锐导演比赛之前写的影评,一共涉及好几个剧本,其中就包括废墨得奖的剧本。
在影评中,岑诀给予废墨相当高的赞赏。
“他们一定是只找到了这个。”
“他认为你惜才。”
所以在了解到了曾妮的过去,想要搭一把手。
顺着这个思路想,任宗怕也是先把话放在前面,杜绝岑诀年轻气盛,为曾妮打抱不平而做出什么事情来。
岑诀挂了电话,凝神想了几秒,然后又在下班后找了曾可。
“你说问我在送证据的时候有没有暴露?”
曾可想了想,摇头:“应该没有,以他们现在的电脑技术,追踪不到我。”
岑诀:忘了您还是个顶尖黑客。
为了让岑诀放心,曾可给他看自己的身份证明。
……连进入天寰的身份,也是假的。
他怕天寰的人发现他和曾妮的关系,将生日、住所地等等信息全部都改了。
“而且我只是一个打实习工的文员,他们不会发现我的。”
曾可摇了摇手机:“我在他们社交媒体上安了小爬虫,如果讨论我,我会第一时间发现的。”
听完曾可的安排,岑诀只能称赞对方的缜密。
对方世界顶级学府的高材生,来做这些,的确是屈才了。
从曾可家里出来,岑诀已经大致有了思路。
他晚上回家同戚叔分析:“用排除法来看,如果曾可这边没有暴露,那么问题就一定出现在戚雩身边了。”
“你是说,是先生身边的人发现了这个东西,然后透露了出去?”
“这件事的可能性相当大。”
戚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能在戚雩身边的,都是多年的老人。”
无论谁背叛,都会令他无法接受。
第二天,戚叔去查秘书,岑诀则带着李开光,去了任宗提到的剧组。
剧组因为导演的缘故停工了几天,每天大把钱往出去撒,上上下下一片愁云惨淡。
现在听说派了个新导演来,也不管他是个什么水平,连忙拉着往监视器前塞。
“剧本分镜都在这里,您看着拍。”
岑诀坐在那一小把折叠椅上,瞬间感觉就来了。
他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性格,虽然不准备长待,但是职业素养在,也不准备乱拍。
于是,他就这样老老实实按照剧本拍了一天。
下工时,无论是制片人也好,还是各部门的负责人眼睛都亮了。
“想不到岑导刚入行,没拍过戏,却如此专业!”
说起来,之前那位导演也是个成熟的商业片导演,可是与他合作的感觉,竟然还没有和岑诀在一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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