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上的黑麦掐灭了自己的烟蒂:“嘁,竟然给她躲了过去。”
“那现在怎么办?”景光手里发着汗询问道。
“一击不中那就没有多余的机会,我们也该走了,这个位置不安全。”黑麦的目光依旧是那么的冷冽,只是这次多了份审视景光的意味。
至于那个被他击中的女子,他记得,几年前海滩上。没想到她竟然成了警察,还成了组织的目标。方才狙击的时候他故意放了水,狙击得稍微偏了一些,不过她也的确厉害,及时躲避开要害,性命应该无忧。
日暮零停下了车喘着气,拨通电话报了警后便伏倒在方向盘上。
不安的心在此刻终于安定下来,浑身的力量再次像被抽走一般,没有力气再开车去医院,她就静等着救援。
离开楼顶的诸伏景光心里难受极了,还不知零的情况如何,假如zero得知此事......降谷和黑麦本来就不对付,再得知黑麦狙击了零,zero肯定恨不得将他抽筋拔骨。
寻了个空他还是偷偷通知了降谷零,总要让zero知道情况。
看见了景光的消息,降谷零的脸沉到谷底,手机几近要被他捏碎,他眼神满是杀意,黑麦那个混蛋,那个混蛋。
心急如焚下降谷零给她发了信息,听到手机响动无力的日暮零用力打开。
“原来如此。”她艰难按下了没事发送成功后垂下了手臂,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降谷零得到回信后略微安定了些,没事就好。不过这笔账他记着了,总有一天要让黑麦还回来。
待日暮零醒来睁眼,眼前的景象已经变了,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浓烈的药水味,这里是医院。
一群人担忧望着她,美和子松了口气:“零酱,你终于醒了。”
目暮警官也叹道:“好好休息。”
伊达也垂着眼眸站在一旁。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她很自责,但回到昨日她还是会这么做。
失去意识后她做了个梦,可怕的梦,景光死了......他的身份暴露,临死前给降谷传了最后的讯息,最后——最后——开枪自尽打碎了自己的手机。
想到这里,她眼眶泛红,眼角滑落温热的泪水。
昨夜狙击她的其中一个人应该就是景光,景光也给了她警示,要不然她大概受伤会更重。
和梦境中那个场景多像,假如让对方成功盗取了信息,景光一定会和梦中一样离开人世。
这种结果她绝对没法接受,如果说降谷是她喜欢的人,那么景光就是她从小看到大的最为珍视的弟弟。
探视的人差不多都要走了,毕竟他们也是忙中抽空,伊达留了下来,给她录口供。
掩盖了组织的事实,她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伊达记录完后长叹一声:“零,你的命也只有一条,你要是出事,我该怎么和zero说呢。”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昨天她有非这样不可的理由呀,下次不会了。
日暮零睁着杏眸:“我家里人他们知道了么?”
“教官知道了,帮你瞒住了家里其他人。”手冢教官真的很了解自家外孙女,知道她肯定不愿让家里人担忧。
她松了口气:“那就好。”
“昨夜听其他人说,你衣服上染满了血。”真是的,叫零的人都不省心,降谷零是,日暮零也是。
“......”
房间内静默一片,她把脑袋往里缩。
这时,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捧着花束走了进来,然后对着伊达航道:“你那儿还有事吧,我们俩陪着她就好了。”
“那就交给你们。”伊达别过后离开了病房。
萩原将花束摆放在一边,蹲在病床边道:“上次还说我,这次你看你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差点就死了。”
日暮零心虚道:“你见过鬼魂再死一遍的么?”
“那么是谁流了那么多血,被送去抢救。”今早一去厅里就听到这事,他们就请假过来探望。
方才他们还在走廊上听见护士说她一度差点没了呼吸。
她的声音渐渐弱下去,直到听不见。
松田阵平凝视着她苍白的面容:“我们知道你特殊,但在外人面前如果你真的抢救不过来那就真的死了。就算你依旧活着,那么又得重新来过。”
她声音闷闷的,眼泪再次滑落:“研二、阵平,我明白。”
“喂喂,阵平,你把她弄哭了。”萩原赶紧伸手轻轻拍着被子像哄小孩一样:“你别哭了,我们不该惹你哭的。”
“我是感动的。”日暮零泪眼朦胧反驳道。
萩原研二苦恼瞧着松田阵平:“你快拿些纸来。”
很快一张张纸巾糊在了她的眼睛上,萩原研二擦了擦拿开,红成兔子的眼睛盯着他,他尴尬抬手挡脸:“抱歉抱歉。”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紧接着报应来了,笑着牵动了她肩部的伤口,嘶一声蹙起眉头。
“算了,我还是不做事了吧,”萩原研二摊了摊手,“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饿倒是不饿,但是在病房挺无聊的,要是有手机和书就好了。”
松田阵平点头道:“想要什么书,我们帮你买来,手机的话应该是在警视厅,可以帮你取来。”
“谢谢!”
两人的速度不慢,她还躺在病房内静静理顺自己的梦境时,东西就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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