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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页
    现实比猜想果真离谱多了。
    “怎么不说话?”楚幺见他不语,不耐烦的追问了一句。
    傅廿还是没说话。躺在塌上眼睛呆滞的望着屋顶,神色空洞,明显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他现在只后悔,早知道乖乖吃药顺着药劲儿昏睡过去,也不用看见这令人心肌梗塞的面孔。
    “啧。”
    听见楚幺不耐烦的声音,傅廿还是躺着没反应。
    果然,不过一会儿,楚幺就不耐烦呆在这儿,快步离开。
    人走了很久,傅廿还是没回过神来。
    如若是师兄或是忍冬来了,在意料之内,哪怕是那个男人,傅廿都不会觉得特别离谱。
    可想到是楚幺……
    三伏盛夏的天,傅廿硬是打了个寒颤。
    躺了一会儿,傅廿实在控制不住去想昨夜有人替他更衣擦身……
    想了半天,傅廿还是忍不住要从塌上爬起来,想去院内把身上冲洗一遍。
    守夜的药童察觉到了动静,以为他需要帮助,赶忙跑来,正好看见他从塌上挣扎着爬起来的景象。
    “你要做什么?和你说了必须卧床静养,不能乱动。”
    傅廿没理奶声奶气的呵斥,“去院内的浴房冲洗一下。”
    “伤口不能碰井水。不对,你不能乱动!”
    傅廿当然知道伤口不能碰井水。
    他没理会药童,继续试图自顾自的爬起来。
    “你躺着别动!要真是烧的难受我再去给你取些冰瓷。”
    “不是发烧难受。没事,明日你师父问起来我不怪你。”傅廿不想解释那么多。看见楚幺就够浑身难受,一想到可能是楚幺替他打水擦身更衣,更是从头到脚都不舒服。
    药童见阻拦不住,只好退一步,“那你稍微等等。我找些竹板给你固定右肩。再弄些油布防水,有话好好说我自然肯帮你,别冲动。”
    傅廿见对方让步,也没再为难。
    他记得昨夜擦身的时候避开了伤口,伤口肯定没脏。
    过了好一会儿,药童才找来煮沸过的竹板和油布。
    替他缠好伤口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有些发亮。
    傅廿迫不及待的走进院内的简单用草席围住的露天浴房,刚想脱衣服,却发现药童也跟了进来。
    “你进来干嘛?我说了不会让伤口碰水。”
    “你一只手肯定不方便,我得看着你,不能让你出意外。”见他死活不配合,药童的声音很焦急,“我都偷偷允许你出来冲凉了。明早万一再烧起来或是伤口见水,我肯定脱不开责任。”
    “说了不会连累你。”傅廿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十分清楚的。
    体内没有蛊毒的情况下,感染造成的高烧,只要开始退烧就不会复发。这么多年行走江湖,没有郎中熬过去的时候多了去,根本不会出事。而且右臂被油布包的严实,想淋不水都难。
    “不行!”
    傅廿没再理他,自顾自的开始脱衣服。
    脱完上半身,傅廿瞥了一眼还在叽叽喳喳药童,揉了揉太阳穴。
    只要洗澡的时候不捣乱就行,至于他想看便看吧,傅廿如是想到。
    把亵衣亵裤全放在一边,傅廿刚舀了一瓢水,就见药童上来抢。
    “我帮您洗!您站着别乱动好不好?求求您了。”
    傅廿叹了口气。
    心说早些时候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怕是过头了。
    僵持间,傅廿察觉到浴房外有脚步声。
    还没辨认出来者是谁,突然,只看见浴房简易的门口,冒出来了两个人头。
    一个好像是泽王……
    傅廿还没看清泽王的脸,只见一只手直接强行把泽王的脑袋按了出去。
    “哎呀,疼!”泽王没忍住喊了一声。
    傅廿这才看清,还有一个是……是,是那个男人。
    一时间,傅廿手里端着的水瓢都抖了一下。所幸,水未撒出来。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刚脱下来的衣服。
    要去穿上吗?
    还是干脆就这样站着?
    傅廿一时间既纠结又尴尬,双脚像是长钉一样,钉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愣了好久,傅廿才想起来行礼。
    顺势扔下手中的水瓢,还没跪下,就被呵住了。
    “免礼。大清早听见这儿动静大,便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门口的声音还是冷冷的。
    低着头,傅廿也能想到楚朝颐的脸上写着“伤风败俗”四个字。
    “这么早,未曾想到您在这儿,无意惊扰圣驾,望陛下恕罪。”傅廿生硬的说道。
    说完,傅廿有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这个时辰正好该上早朝,楚朝颐身上穿的是朝服,而且泽王也在,多半是彻夜处理政务后二人一起上朝路过。毕竟多年前,他就站在泽王现在站的位置,陪同楚朝颐一同步行去上朝。
    说完,傅廿久久没听见回话。
    “朕记得你身上伤重,太医应当交代过让你卧床休息。”说完,楚朝颐瞥了一眼跪着的药童,“怎么不拦着他?”
    “回陛下,他拦不住属下。”傅廿抢在药童前面答到。
    回答完,傅廿感觉到那双灼灼目光转落在他身上。
    幽深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舔舐过他全身上下,最终,目光似乎常驻在腰间,不肯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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