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熙年不假思索道:“可以。”
“那太好了!我老婆肯定特别高兴!”
秦培忠张口闭口都是老婆,他是活脱脱一个老婆奴,还是奴到骨子里的那种男人。
旁边白费口舌的林桥吐槽道,“秦先生,你不是说你害怕老婆跟你闹离婚吗?怎么,见到陆老师就不怕啦?陆老师是天上的月老吗?还能促进家庭关系和谐发展?”
秦培忠笑眯眯道:“这您就不懂了,我这种小小的人物,只要能跟陆老师这样的大人物攀上关系,那我老婆肯定会崇拜我是个有本事的老公。她一高兴就什么都听我的,这不比什么月老红娘灵验多了吗?!”
林桥:“……”
敢情七夕节不用拜月老,改拜陆老师得了呗!
……
送走了忠实老婆奴秦培忠,陆熙年立即过来牵住了她的手,“桥桥,我们回去。”
“不!”
她的倔脾气还没过去,这会儿只觉得不甘心,于是松开了男朋友的手。
原来爸爸把她看得这么深刻,她真的在陆熙年的面前无能为力。
包括刚才,秦培忠和她明明快要谈下来了,无非是商演成本的问题。可是陆熙年一进来,谈判就变成了单方面的谄媚和示好,她的努力都是白费口舌。
在这样“伟大”的男朋友面前,她的能力和才华,都被他碾压到渣渣都不剩下。
怪不得爸爸说:自己在自卑。陆老师这么光芒四射,她哪能不自卑呢?!她总归还是生活在他的阴影下,走不出自己的路子。
她只想要告诉别人,我也可以!
可别人看到的总是她背后站着的陆老师。
“陆老师,陆老师,是不是我以后做什么事,都要依靠你陆老师才行?!”
“你为什么要进来呢?!我不是跟你说了,这件事我来解决,不需要你来帮忙吗?!”
“陆熙年,你真的挺碍事的!”
林桥气呼呼地看着他。她真觉得陆熙年来的不是时候,于是对他说了认识一年以来最重的三句话,直接指责他多管闲事。
“……”
没想到林桥朝他发了火,陆熙年怔了怔,顿时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发烧。
他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光环围绕。从来没被人这样当面凶过。就连他的姐姐和外公,都是一个劲夸赞他怎么好,怎么出类拔萃。却没想到,成年以后第一个当面冲他发火的人是林桥。
他本不是什么得意忘形的人,但少年得志的地位和成就摆在这里,谁看到了他不是尊称一句“陆老师”?
像他这样习惯了尊敬和爱戴的人,第一次被人说碍了事。感受到那种前所未有的屈辱,简直等同于直接打了他一耳光。
陆熙年一瞬间只觉得血液都冲进了脑子里,耳边都嗡嗡作响,皮肤烫的通红。
可吵架吗?!
99%的男人这时候都会选择争吵。
很多情侣之间的战争和冷暴力,就是从这样鸡毛蒜皮的“分歧”开始。
但陆熙年的火气还没发泄出来,只看了林桥一眼,她的眼眶里蓄满了含苞欲滴的泪水,再想到她替天艺剧场付出了这么多心血,他就自行把火气消下去一大半。
只是凉嗖嗖道:“没错,我是碍了你的事,那你怎么半天都搞不定这个秦培忠?!”
这句反问已经是陆熙年的气话了,林桥哼,“那的确是我没本事。你的能耐这么大,陆老板,任用我这样没本事的员工,是不是很委屈你这样的大老板啊?”
“我何曾说过你没本事?”陆熙年真的是郁闷。
“那我们商量好了,我出面就可以解决问题,你进来凑什么热闹?”
“都一个小时了,你真的能搞定秦培忠吗?”
“我们都快签合同了,我答应他以商演资源换取他的出面说明。你要是不进来,下面就是谈怎么请律师向杜鹏程提起诉讼。”
“谁的商演资源?”
“我和我爸爸的资源,年后帮他家公司站场两次。再举行一次记者招待会。”
“那用得着麻烦你和林叔叔出面吗?”
陆熙年真不想让她去站台参加什么商演,让她离开北京他都担心的不得了。
林桥气呼呼道:“我们怎么就不能出面站台了?做生意不就是这样的原则,等价交换,在商言商,你情我愿才是硬道理!”
这是爸爸和爷爷从小教给她的经营之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陆熙年:“……”
好吧,他现在承认是自己多管闲事!
倒是闻言赶来的林国栋看到了这一幕,女儿和她的未婚夫在吵架。
和陆熙年不一样的是:林国栋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里,桥桥的优点是她从来不依靠别人,自强不息。现在陆熙年对她的关心过度,操心过度,桥桥反而有些不适应。
这时候,就该他这个长辈出马调解。
林国栋先嘱咐陆熙年:“你先回去,待会儿我陪她出去散散心,等心情好了再回宾馆。”再嘱咐桥桥道:“你跟爸爸去一趟老家。我们去看看这里的老家长什么样子。”
一句话,立即把林桥拉回了理智当中:“去老家?哪里来的老家?”
“当年你的曾祖父来到天津以后,第一个落脚点就在这北塘古镇里,你都忘了你小时候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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