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并没有钟涣的身体那么好。
只有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父亲和现在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叔叔的差距和不同,钟美钰每一次回忆起祁路宸穿着一身囚服被带下去的崩溃表情时,才会觉得舒适畅快。
而祁氏的存在或许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对钟美钰也还是一个不好的观念,如果没有祁路宸背后的家族,如果不是因为他掌控了太多的力量,钟美钰肯定祁路宸绝对不敢对她下这么狠的手,尽管是迫于不敢而非不想。
可没有关系,这个世界上想要做的人太多了,就连她不也是想把祁路宸剥皮拆骨却一直都没有行动吗?
钟美钰看了一眼所有的记者,场面一瞬间有些静默。
钟涣却远远的对她喊了一声,“美钰,回去了,明天你还要去上学。”
站在那里的男人,和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或者说钟美钰的注意力始终都在钟涣的身上。
尽管那里的灵魂早已经不再是自己的父亲,可看着那张相似又年轻的,钟美钰的心里也会有一些慰藉。
彼时,她突然将左手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摩挲着一个有些粗糙的纸张,心里浅浅的笑了一声以后,对着远处的人喊着,“爸,我知道了。”
摄影机忠实的将这一幕记录了下来,很多人还不知道钟涣和钟美钰是父女关系。
钟美钰以为自己当着媒体的面这样喊一声,或许那些想要调查钟涣是不是多年前活跃在世界上的那个心理医生的人,会因此断了一些想法,起码不至于再去一再探寻钟涣的身份。
却没有想到她这一声,却怕是弄巧成拙。
钟美钰口袋里的那张手感略有些粗糙的纸张,上面印制的正是钟涣八年前在这个世界上的高度活跃的信息表现。
世界顶级心理医生可以强到什么程度呢?他甚至连怀表都不需要,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被催眠被暗示。
钟美钰甚至还看到过一些相当夸张的将钟涣的名字和高危险之类的相关词组成。
回到家中以后,女孩也不由自主地询问起了是否真是这样。
钟涣却说,“准确来说,所有你能想象的,不能想象的,我都能做到。”
只是当时恰好选了心理医生的身份,过去的自己没把自己的所有行为整成魔术,可真是自己当时的“优秀”选择啊。
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催眠什么的,钟涣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世界的人居然真的能给出合理逻辑推论。
他们确实不相信,仅仅是看一个人一眼就能让一个人的思维彻底跟着注视了他一眼的人走,但是他们相信一个人想要对另一个人进行暗示,可以从多种方面,无论是衣着外形,体貌发型,就连肢体动作都是可以利用的其中一部分。
于是一个眼神就能催眠,就有了合适的结论。
钟涣很想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么坚定地相信这个唯物主义,好吧……其实那些人说的对。
钟涣没事不爱动用自己的力量,虽然就像普通人吃饭喝水一样自然,但他也不是非要去用的。
待在一群蚂蚁里用着大象的力量,怎么,是想直接把本应该蛀出的医学,咳,蚁穴瞬间挖出一个大坑吗?
钟涣表示自己就是这么牛逼。
“初次见面的时候,我确实有想过要把你催眠,”钟涣坐在客厅里,右腿搭在左腿上,伸直的双腿,让他在钟美钰的视线里整个人的线条更加凌厉了些许。
“无论是用催眠把你所经历的不该经历的记忆彻底封印,还是用催眠让你对那些记忆的关注力大大下降都是可以做到的。”
“但我当时,脑海里却一瞬间闪过了,‘那些人之所以把我定这么高危险度的原因还不是他们担心,可能一个没注意我就把他们催眠了’然而实际上患者是否要求催眠治疗,就像是医生进行手术时也要签字一样,我不能也不可以无缘无故对患者进行催眠。”
虽说当时的想法并不是这样,只是简简单单的尊重一下人权,好吧,是尊重一下钟美钰的权利。
对比一下,那个在法庭上很快就陷入绝望的男人,常人一眼就能看出一个经历了这么多的霸道总裁,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就废掉,还不是实现了一部分的心理暗示。
如果问钟涣为什么面对不同的人这么双标时,他只会回答一句:“有问题吗?有问题也憋着。”
“像常人眼中的普通人不适合拿着高危型武器一样,因为没有人能判断出普通人的心态是否让他们有那个资格持有高等危险武器,否则会造成的结果就像是某个国家一样,动不动就会出现木仓杀案。”
“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将这个国家的重要高层人员,全部催眠后一整个国家都会被我间接收拢在手里,这就是为什么我有这么高危险度的原因。”
钟涣将手中的茶杯轻轻地磕在了桌子上,一丁点的响声让钟美钰精神一颤,过了一会以后才有些疑惑的道,“你刚才是对我进行催眠了吗?”
“是的,如果刚才没有将我手中的杯子重新放回桌面上,那么会带来的结果就是接下来我让你做什么你就会做什么。”
“果然很危险呢。”钟美钰露出了一个苦恼的神色,但很快她又重新笑开,“不过没关系,我相信那些人应该不会把一个普普通通的有钱人和多年以前的超危险分子进行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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