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既然能指着这个少年的鼻子骂他是杀人犯,难道就没有想过杀人犯突然发狂,可能也会对病房里的人造成影响吗?说白了不还是仗着他们在这里才敢指着这个少年的鼻子破口大骂。
明明事情的真相还没有完全探明不是吗?
“现在可真是无法无天啊!”一个中年女人直接坐在地上, 双手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膝盖, 哭嚎着喊道, “杀人犯都能好好的躺在病房里,叫大家客客气气的问问题, 我的孩子就只能躺在太平间, 呜呜呜。”
“你这个杀人犯一定会不得好死的!人在做天在看, 你这个杀人犯, 连这种恶事都能做得出来……我儿子死的好惨啊, 他才刚刚成年……”
钟涣平静的看着坐在地上的那个人。
警察叔叔的视角里, 就是那个中年女人在哭嚎不停,还尝试用眼神里的怨恨变化成针刺一样的东西向钟涣发射过去, 但却被平静的眼神完全抵御了的画面。
“说够了吗?”钟涣面色平静。
“我觉得你说的话真的很有意思。人在做天在看, 他们虐待动物的时候,天在看,他们虐待我的时候天在看, 我选择自我防卫失手杀死他们的时候,天也在看。
而现在的你不管任何前事, 只顾着我杀死了他们, 就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说什么我是杀人犯, 还说什么人在做天在看, 打扰警察记录笔录,天怎么就不看看你这样没脸没皮没人性能把自己的孩子教成真正的恶魔,还敢指责别人的鼻子骂恶魔的人。”
“不过我想着像你这样的存在,要是真的叫天看到了,估计也是一道雷劈下来,直!接!劈!死!你!”
钟涣的恶意毫不掩饰,类似的小说世界一旦演化成真实世界后,各种虐的地方,总是会让当事人受到无尽的苦痛折磨。
原主的身上被打出各种淤青,被小刀划出各种伤痕,现在几乎裹得像是木乃伊一样,就连双腿也无知无觉,失去飞上天空的梦。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只理所当然的觉得所有的一切的恶都是他做的,他不反抗不就好了,他不反抗死的只有他一个,而他反抗死的却是其他两个人,多不好啊,是不是?
一比二的情况下为什么死的是两个人,而不是那一个人呢,对于那两个人的家人而言,就是这样的想法和观念。
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在生前做了什么事才得到这样的报应,他们只知道杀了他们孩子的人必须要偿命才行。
钟涣继续说着,“你们的心是真的脏,不仅是心脏,就连血管都被淤泥堵塞,骨头缝里恐怕都已经塞满了粪土。
是,我是杀人犯,但算我是杀人犯也是你们逼的!我知道做了这种事情的我不是好人,我也愿意接受我杀了人所带来的后果,但是我绝对不会接受被你们凭空指责,说什么所有的错都是我带来的这种事。”
“如果没有我被校园暴力,但凡你们的孩子做个人,但凡你们的孩子没有想要虐待动物,虐待人,现在的我只需要考虑的是高考可能会给我带来的种种压力,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待在病床里,清楚防卫过当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的刑罚!你们才是真正的恶魔!
教不好自己孩子的畜生,古人有言子不教父之过,自己的错误不认可,只会将一切都推到别人的身上,你们真让我觉得,恶!心!”
钟涣说话的语速从来都没有这么快过,但偏偏他的每一个吐字都十分清晰,确保所有人都能听懂他所说的话的含义。
坐在地上哭嚎的这个女人说着自己的孩子刚刚成年,可原主还比对方小几个月,距离成年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是,你已经成年了的十八岁的孩子还是孩子,而他一个还未成年的人,就已经不是孩子,只是恶魔?
浑身上下被割满了刀口,被各种棍棒打的全是淤青的情况下,又被四个人强行扯住四肢按的死死的,一点一点的被人拿着棒球棍和羽毛球拍硬生生的砸碎了膝盖骨……那些真正的恶魔,连他的惨叫声都能听得进去,他为什么又不敢在反抗中握紧那些用来在他皮肤上制造出伤口的小刀穿透他们的喉骨,凭什么不行?!
病房里的所有人都在一瞬间被震住了,言论是能增强一个人气势的存在,当钟涣气势大开又以一副刻意针对的架势言论猛攻时,那个坐在地上的女人,现在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很多。
“我愿意承担我该承担的一切责任,”钟涣原本因为语速过快,甚至情绪过于激烈,造成的眼角通红隐隐渗出泪水的样子,被他冷漠的伸手拭去,“但那两个恶魔,就算是已经死去,也该承担他们生前所做的一切恶名!”
“我绝不接受死者为大这种笑话!”
“他们不配!”
之后冲进病房里的所有当事人的父母,甚至包括钟涣的亲生父母都被轰出去了。
起码警察不是很能理解自己的儿子,在被所有人恶意针对,独自顶着所有压力时,他的父母竟然能站在旁边如此冷眼旁观。
一看这孩子也没有任何求助的样子,恐怕也有别的隐情,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警察叔叔现在需要关注的只是他的笔录,之后的刑事法庭那是别人的事。
只有记者一脸兴奋的将所有的画面都给记录了下来。
他甚至还在想着该怎么样才能让这件事情引起全国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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