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澜看了看左右这群叔叔伯伯们呆滞的模样,觉得好玩极了,手掌相对,发出了热烈的鼓掌声。
“你们说,刘铁齿的那个师弟‘李子龙’和我们要捉的‘黑眚’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着小二将酒菜都撤走,换上上好的香茗。
万达转头看了一眼半开的包厢隔壁特意辟出来的小阁橱。
这是当年建造酒楼时候,专门给女子及带着孩子来星海汇吃饭游玩的人准备的。里面有小榻和洗漱工具。
当然,带这种小阁橱的包厢价格也是惊人的。不过京内里有钱人多,能带老婆和孩子出来玩的人压根不在乎这点小钱。
万澜这死小孩刚才还死活不愿意午睡,这会儿都已经睡得打起了小呼噜了。
刚才众人合力把刘铁齿唯一的一件衣服给弄脏了,小二已经去附近的成衣店给他买了新的道袍和鞋袜,又给他开了一个单间,刘铁齿这会子正在房间里换衣服呢。
趁着刘铁齿不在,众人商议了起来。
“他说那个李子龙在转投到他师父门下的时候,就已经受过了‘高人’的点播了。”
正确地说,这个先前叫做“侯得权”的家伙,在嵩山少林寺出家打拳的时候,偶然遇到了一个叫做“江朝”的江湖人士。
那个江朝也是个算命的,在见到光头侯得权后,居然当即跪下磕头,说他有真龙天子之相,命中要做帝王的。
“一派胡言。”
邱子晋嗤之以鼻,“我看他们算命的可能十有八九都有这个毛病。不说别人,就说刘铁齿呢,刚才还要给阿澜磕头呢。难道阿澜也是天子不成?”
邱子晋少年时候的命运那么坎坷,说到底还不是有人在他娘出生的时候,说她将来会做诰命夫人。从此以后邱母就将这作为终生奋斗的目标,才惹出那么多的祸端。
所以小邱对这些江湖术士无甚好感,和刘铁齿能说上几句,也是看着往日的情分和万达的面子。
顺便一说,邱母果然是个“非常人”。
她回到歙县,在服满劳役后居然怀上了孩子,在四十岁那年“老蚌生珠”给邱子晋添了一个妹妹。
也就是因为这个妹妹,邱子晋才和邱家逐渐恢复了些联系,他可不想自己的妹妹成为第二个母亲。
“唔……”
虽然知道邱子晋这句话是在嘲讽,不过万达还是很心虚地和杨休羡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后来这个侯得权就不做和尚了……改做道士,投在了刘铁齿师父的门下,想要自学成才,算算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帝王之命。”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有钻研精神的人。
“也不知道他长得如何?难道真的非常与众不同?”
万达好奇地问道。
要知道他可是见过真的“真龙天子”的人,皇帝姐夫除了比他英俊点,也没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啊。
“唔……头角峥嵘,颧骨冲天,下颌无肉。耳带反骨,只能说是‘异象’。反正我和我师父都没看出他有什么皇帝命。”
换完衣服的刘铁齿走了进来说道。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隔壁打开的房门里,正在熟睡的万澜,然后惶恐地转过头来。
要说帝王之相,恐怕这里的这个才是吧。
“他入门没多久,就被他师父看出心术不正,将他赶下山去,接受各种历练。当年师父说了,他如果悔改,将来还能回到山门。”
万达啧啧两声,摇了摇头,“可惜啊,要是当年干脆逐出师门,现在你也不用亲自跑一趟了。”
被逐出师门后,这位很有钻研精神的侯同学并没有放弃他的求学道路。
辗转回到家乡河北后,据他自己说,遇到了一个不知名的野道士,传授了他一本神书。他自学成才后,得了大神通,在河北一带授人符水,给人做法除妖,结交江湖人士,逐渐打开了名气。
后来又遇到一个道士,再一次同他说他有帝王之相,听得侯同学深信不疑。这回他干脆改名叫做李子龙,来到京城,居然真的开始筹谋要登基做皇帝的事情了。
“不过老刘,这种谋反的大事,你远在江南,又是如何得知?”
“哎……说来也巧。半年前我心诚福至,突然想要给我师门的未来算一卦。毕竟小道我也年近四旬了,至今还没有找到一个徒弟,有些心急,担心我这师门一脉要断送在我手里了。”
刘铁齿叹了一口气,“谁知道算出来,我门居然很快就有灭顶之灾,而且灾祸从北方而来。”
“哼……”
邱子晋听他说的神神叨叨,颇有些不屑地将脑袋别到一边。
倒是万达和杨休羡,知道这个人是有真本事的。
听着虽然有些离谱,不过还是催促他继续讲下去。
“刚好,我有个老客人,常年在大运河上跑商的。那几日回到江南老家,请我喝酒。他醉酒之后就说,在京城有个了不起的大师,最早在河北,后来去少室山修炼过,又被仙人传授了神书。神通广大,能知前后三百年不算,更是长的头角峥嵘,自称有帝王之相……”
刘铁齿摇头晃脑,仿佛喝醉了似得说道,“虽然小道当时已经醉的迷迷瞪瞪。不过一听这个经历,不是我那个侯师弟还会有谁?我装作毫不知情,继续听他胡扯……结果他说,他拜了那个叫做‘李子龙’的道士做‘上师’。他每次入京,都要将赚的银两的一半供奉给他做‘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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