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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嘴,谁告诉你二十个耳光就会被打成聋子?”朱旭总算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了,差点又被这丫头糊弄了。
    “回皇上,下官之前村子里就有实例,虽非亲眼所见,但也是亲耳听闻,那人还是下官的本家呢,她后来的日子过得可惨了,不但被丈夫嫌弃,还被子女嫌弃呢。”曾荣这话倒也不是撒谎,的确有类似事件发生。
    “成成成,不打你了,那你说,如何惩罚你?”朱旭眼前再次浮现出曾荣惨兮兮被人嫌弃的画面,再联想起她之前差点被卖的身世,哪里还忍心罚她?
    万一这下手之人没轻没重的,真把这丫头的耳朵打坏了,到时心疼的肯定不止他一人,只怕好容易缓和些的父子关系又得回到冰点。
    罢了,就算他不为这丫头着想,他还得为儿子着想,除非他真忍心不要这儿子了。
    “回皇上,皇上不如就罚下官饿二天吧,再不就罚下官三个月的月钱。”曾荣虽不认为自己有错,可对方面子总得顾及。
    “哼,朕知你本事,不在乎这区区几两银子。”朱旭可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曾荣。
    “那换一个,饿两天?”曾荣试探着问道,依旧换来了一声冷哼。
    “回皇上,下官再给皇上绣一个摆件?”
    “回皇上,下官给皇上绣一幅大挂件?”
    ……
    曾荣换了好几项,皆未换来对方的一个点头,只得说道:“皇上,您就直说吧,想要下官做什么。”
    “简单,朕还真想到了一件事,挺适合你的,也只有你能做。”朱旭还真想到了一事,看了常德子一眼。
    常德子接到示意,忙从地上爬起来,麻溜地去门口候着。
    “旧年的农桑减赋一事可还记得?”
    “记得。”曾荣点点头,电光闪念间,她想到了朱恒的外家。
    不是吧,这皇上的心思也太匪夷所思了,绕这半天,布了这么一个局,居然就是让她去做说客?
    “这次北部军营粮草亏空一事可清楚?”朱旭又道。
    这次曾荣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回皇上,下官怀疑过此事,并未证实。”
    “如今证实了。”朱旭倒也没瞒她。
    作为他身边的女史官,这事曾荣早晚会知道,他没瞒的必要。
    原来,这次徐扶善去北边巡查了五个边境城市的粮草库存,均存在不同程度的亏空,如今想把这笔亏空补上单靠户部肯定是不成的,没办法,他只有把主意打到朱恒身上。
    这件事直接关系到今年农桑减赋改革的推进,若不把几十万石粮草亏空补上,别说那些武将,只怕户部那些官员也不会赞成减赋的。
    还有一事,农桑减赋,这损失必然要从手工业和商业那找补回来,可这阻力目前不是一般的大,因此,朱旭急需有名望的商贾大家带头站出来支持他。
    钱家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首先,钱家是江南的名门望族,族中子弟遍布士农工商每个行业,多年前曾经流传一句话,天下富庶看江南,江南富庶看钱家,钱家若是做了这个带头人,江南一带的商家基本就稳妥了。
    搞定了江南,其他地方就不足惧了。
    “皇上,您的意思是想让下官去劝二殿下说服他舅舅捐献几十万石粮草外加站出来支持商业增赋?”曾荣把重点提炼出来,问道。
    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而且她认为对方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甚至是无耻,只是这话她不敢说出来。
    第三百七十四章 名义
    确实是无耻。
    难怪朱恒一直不肯相信他父皇是因为良心发现,想补偿以往岁月中对他的亏欠才善待于他的,而是冲他外家,是看到了钱家的利用价值,或者说,是有求于钱家。
    这一刻的曾荣,想的不是如何去劝说朱恒,而是朱恒听到这些言辞后会做何感想。
    可怜的朱恒,明明贵为皇家嫡长子,本该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人选,被后宫的女人算计不够,还要被自己亲生父亲利用,这让他如何去面对又如何去接受这些谎言遮盖下的丑陋亲情?
    说起来他们的两个遭遇还真挺像的,同样都是早早失去生母,同样的有了后娘,有后娘也就有了后爹,曾荣是被后娘算计得被逼跳湖后又差点被卖,而那个所谓的父亲非但不阻止,还在一旁帮着遮瞒。
    朱恒的经历真不比曾荣强多少,他是被人推进井里侥幸保住了性命却失去了双腿,从而也失去了继承资格,而这位亲生父亲非但没替他讨回公道反倒忽略了他多年,任由他自生自灭,如今看到他有利用价值,才又想着捡起这份父子情。
    朱旭不愧是做皇帝的,曾荣一张嘴,他就从曾荣的语气中捕捉到不满,也知这丫头准是误会了他。
    之前虽屡有臣子提议由他出面给钱家发一道圣旨或是写一封密信,命钱家出头振臂一呼,但他考虑到朱恒的感受以及那些年对钱家的亏欠,一直没有同意此事。
    可彼一时此一时,如今税赋改良一事遭遇到莫大阻力,很难往前推进,王柏惹下的乱子他也不得不替他收拾,思前想后的,也唯有钱家能帮他了。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朕是什么人还轮不到你来评论!你做女史官也有些时日了,外头什么情形你多少也清楚些,朕若真想算计他算计钱家,还会等到今日?”朱旭瞪了曾荣一眼,原本是不屑解释的,可一想到那个儿子,还是费了几句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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