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从今日起,他就是要告诉世人,曾荣是他的女人了,这一世他只会爱她宠她疼她,让曾荣成为一个他们都羡慕的女人。
一时饭毕,朱恒拉着曾荣消食,两人沿着抄手游廊转了一大圈,朱恒之前来过好几次,整座殿就是按照他的要求整修的,而他又是依照曾荣的喜好画的图,故而,每到一处,都是朱恒在讲解。
曾荣也才知道,整座东宫竟然比慈宁宫占地还大,除了正房、东西厢房、耳房、前厅、后花园和慈宁宫一样,还多了一个过厅、中厅、以及东西两座跨院。
彼时曾荣尚不知跨院里还有几座单独的小院,但也知这东西跨院是给侧妃预备的,作为一个太子,正常情形下有四个侧妃八个庶妃,这十二个人是可以跟着上宗谱的。
“阿恒,你果真想好了?”曾荣问他。
“想好什么?”朱恒一时没有明白曾荣指什么。
“太子监国不是一件小事,这里面有一个度的掌控问题,过了,父皇肯定不喜,以为你想提前掌政,小了,会以为你无能,撑不起这个国。”曾荣换了个话题。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两人刚什么,这会谈那个话题显然不合适。
“这正是我忧心的。”
还有一句话朱恒没有说出来,也是父皇忧心的。
朱恒心明镜似的,别看父皇这么快立他为太子,又这么急匆匆让他监国,可一旦真涉及到权力的更迭,父皇肯定会第一时间把他拿下,一个弄不好再给他安一个谋逆的罪名,他就太永无翻身之地了。
他对权力并没有那么大的渴望,尤其是这些时日天天跟着上朝,下朝后也跟着会见臣子,他才深切体会到父皇这么多年的不易。
太累人了,不仅心累,什么都要操心不说,每天还要看着这些臣子们吵来吵去的,下了朝也不轻松,要会见大臣,要批阅奏章,这么一算,白天几乎没有得闲的时候。
心累,身子肯定也跟着受乏,每天卯时不到就要起来,不是一天两天,而是长年这样,只除了正月。
可再苦再累,他也得扛下去,这是他选的路,为了母亲,为了他自己,也为了曾荣,还有天下的百姓。
朱旭在次日的朝会上当众宣布了南下的计划,这次南下,他对外的说辞是去江南和淮南考察下水利和盐业,顺带也体察下江南的民心。
因此,这次出门,六部官员他得带几个,内阁因为要留下来辅佐朱恒监国,故内阁不动。
大殿上的文武百官有不少提前知晓消息的,可因着这个消息委实太劲爆,没宣告前都担心有什么变动,这一宣告,难免跟着议论起来。
话题的中心大多是围着此次南行的目的和花费展开的,江南和淮南的水利每年都有上百个奏折送来,工部每年也有人专程去查验,因此,皇上的考察不考察的意义不大。
至于江南的民心,大多数臣子认为更没必要体察,这些年朝廷有了大事,哪次不是江南的大户们仗义解囊?这样的民心若还怀疑会伤了他们的心。
第六百四十六章 决策权
其实,说一千道一万,大部分官员们认为问题的核心就在花费上。
户部每年的收支大抵是有定例的,之前那些年不是捉襟见肘就是拆东墙补西墙,连带着他们的利益也跟着受了点损,好容易这两年不亏空了,大家以为日子该有所好转时,
皇上却突然要来一趟南巡。
毫无疑问,皇上南巡所需费用必然不低,就算如皇上所说要轻车简行要微服私访,可每到一处,肯定要会见地方官员的,只要他一露面,沿途的官员肯定有耳闻,必能提前准备接驾,不用问也能猜到肯定要大肆一番的劳民伤财,如此一来,皇上未必能看到他想看到的东西。
如此的体察民心究竟有何意义?
可经历之前朱恒立太子和曾荣赐封太子妃一事,大臣们也知皇上决定的事情不好更改,因而,即便想劝也不好劝。
也有那心思不正者,想利用此事来搞点什么小动作的,倒是希望促成此次南巡。
辅国公吴瑟就是其中一人,他倒不敢逼朱悟去弑父弑君,但趁着皇上不在朝堂之际给朱恒添点乱还是可以的,若是整好了,说不定还能给朱恒扣个忤逆不孝、无德无能的帽子,这太子之位未必能坐牢靠了。
朱旭见底下群臣一片嗡嗡的议论声,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回话,遂直接点了徐扶善的名。
因着之前朱旭已和徐扶善等人探讨过此事,故徐扶善出列也只是赞同,不过徐扶善提出了大家关心的经费问题。
这笔预算有多少,从哪里出,随行人员和随行路线,沿途停留地方和停留时间等,这些都不是一句话可以解决的,必须有专人做出一个预估。
徐扶善归队后,礼部尚书站了出来,这些年他没少负责皇家庆典,对本朝的各种庆典均有所了解,据他了解,本朝几任皇帝曾有过几次南巡,由于形势不同,花费也大有不同,最早的世祖皇帝南巡是轻车简行,所费约在六十万两白银,可世宗皇帝出行因历时太长随行人员太多,耗资高达五百万两白银。
因此,南巡和南巡不一样,具体情形还得看朱旭怎么定,但预算肯定不能低于六十万两白银。
孙实质疑户部能否拿出这笔银子来,就他个人而言,并不是很赞同皇帝南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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