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咏一想到王家捧在手心里的王楚楚要去伺候一个蓬头垢面的农村老太太,确实也不搭。
罢了,该问的他已问明,怎么做是王柏自己的事情。
众人见王咏兴致突减,这顿饭也就草草结束了。
回到寺庙的杨吉也无心睡眠,难怪人家说京城的水深,这才几天,内阁竟然有两位大学士向他释放了拉拢之意,偏这两人还是对立的。
看来,他的亲事必须要早些定下来,否则,只怕以后还会有这样的麻烦。
问题是他囊中如此羞涩,仅凭太子奖励的那一千两银子难以在京城支撑一个家吧?
这倒是把他难住了。
其实,难住的不止他一个。
得知杨吉要把他的农村父母接来同住,王楚楚是一百个不乐意,以后她怎么出去见人?她的那些小姐妹哪个不是嫁进世家大族?凭什么她要嫁一个农村人?让她去伺候一个脏兮兮的农村婆子,她会连饭也吃不下的。
王老夫人听闻后,只得命儿子再好生寻摸一个家境好的,也是官宦人家出身的。
她就不信,一共三百名进士呢,就没有一个合适的?
第六百九十二章 顿悟
随着这些进士们回乡省亲,王家的选婿之举暂时停了下来。
不过这段时间,王家也没闲着,听闻这个夏天王夫人偕同王楚楚参加了几次花会,貌似没掀起什么水花来。
因此,这个中秋节王桐找个理由取消了宫里的赏月宴,委实不想让自己娘家又一次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与其如此,还不如沉寂一段时间,左右楚楚也不大,再等个一年半载不是等不起。
中秋过后,朱恒收到朱旭的来信,说他们已在咸阳回京的路上,太后老人家身子有些不爽。
尽管朱旭只是简单地提了下太后的病情,可曾荣和朱恒吓到了,忙从太医署调配了几名御医前去迎人,朱恒本想亲自陪同前往,被曾荣劝住了,由她代替了他。
毕竟朝中不可长时间无人主事,而曾荣前往还有一个好处,她可以近身侍疾。
只是如此一来,她必须和孩子暂时分开了。
思索再三,她留下阿春和绿荷,只带着阿梅和陈夏两人作陪。
一路轻车简行,日夜兼程的,五天后,曾荣一行在开封城外的驿馆附近遇到了朱旭一行。
见到曾荣,太后和朱旭均很意外,也很感动,只是感动之余,两人脸上又似乎夹杂了点别的曾荣看不懂的东西。
不过曾荣彼时更关心的是太后的病情,遂没往心里去,一行人退回驿站,先让曾太医帮着太后诊了脉,曾太医说太后的病主要是忧思太重,肝气郁结所致。
曾荣一听,这病有些古怪,这一趟本是出来散心的,又有儿孙随侍左右,京城那边也没什么意外发生,太后这忧思从何而来?
待曾太医给太后做完针灸,曾荣扶着太后躺下,先是问了些太后这一年多的见闻,见太后兴致不是很高,曾荣换了个话题,主动说起了京城的事情,说的最多的自然是朱修,从朱修的长相说到他的聪明精怪,才半岁不到的孩子会做很多表情,开心的,生气的,难过的,委屈的,等等等等。
“孩子,幸好有你在他身边,我……”太后突然拉着曾荣的手哭了起来。
这话听得曾荣莫名其妙的,抬头看了看一旁的袁姑姑,袁姑姑微微叹了口气,把屋子里的人带出去了。
“皇祖母,您别这样,您放心,孙媳会一直陪着阿恒的,本来这次阿恒也要来,是孙媳劝服了他,朝堂不能长时间没人主事,皇祖母,若是您想他,孙媳这就去信叫他来,朝中事暂且交给徐大人。”曾荣一边劝一边抽出丝帕来给老人家拭泪。
“别,孩子,那是大事,千万大意不得。再说了,再有半个月,我们也能回宫了,就别折腾他了。”太后连连摇头,拉着曾荣的手没松开。
“皇祖母,既这么说,有什么为难之事您可以跟我说,别闷在心里,我虽没有阿恒贴心,但我比阿恒细心,还有啊,我们都是女人,也比阿恒好沟通些。”曾荣放下丝帕,替老人家揉捏起胳膊来。
“这事啊,我也就真能指望你了。”太后说完,眼泪又从两侧流了出来。
曾荣只得再拿丝帕帮她擦了。
过了好一会,太后情绪稍稍稳定了,这才告诉曾荣,说是朱旭这些时日迷上了佛法,不是一般的迷,是痴迷。
其实,在杭州时朱旭就有这方面的端倪,杭州的行宫也是在孤山下,一开始,他们也经常去西湖边转转,再后来,皇上喜欢上逛附近的古刹,隔三差五就会过去和寺里的高僧探讨佛法。
甚至有一次还大老远跑去六和寺,在那边住了两个晚上才回来。
原本太后没往心里去,以为儿子是放不下童瑶那个女人,想帮她超度一下,或者就是纯粹对这些古建筑或佛学文化有点兴趣,毕竟她自己也信这个。
可从杭州出来后,一路他们很少住驿站,一开始太后以为是驿站在城外不方便,可好几次,他们选择了住城外的寺庙,尤其是那种千年古刹。
即便这样,太后也没多想。
可自从年初儿子把那些随行官员打发回京后,太后才琢磨出不对劲来了。
儿子几乎每到一地会先去古刹拜访,有时干脆两三日逗留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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