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感应到墨成渊的想法一样,靳衍突然回头,和靳衍对视的瞬间,墨成渊不自觉的上前一步,陈洛阳立刻拦住了他:“教主,请您克制。”
看到这一幕,靳衍确认,如果靳姬和墨成渊此生错过了,临死前绝对会后悔,所以他得做点什么。
于是靳衍看向一旁的张月,张月果然也在狠狠的看着他,倒是正好可以给这个可怜的女人一个复仇出气的机会,靳衍悄悄往张月身边靠了靠。
果然,张月猛地向靳衍刺过来。
靳衍算好了位置,用确定不伤内脏的情况下对准张月的剑,让她一剑穿过。虽然穿透伤还是挺严重的,但是靳衍武功底子好,感觉没什么大问题。为了演得严重一点,靳衍咬破了自己的牙龈,勉强吐出来点血。
“儿子!”靳姬看到靳衍受伤了,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连忙抱起靳衍,像风一样飞出魔教。
墨成渊一掌拍开陈洛阳,快速跟上靳姬:“我轻功好,我来抱他去找林神医。”
被拍开的陈洛阳坐在地上,拉住要追去的古纯,神色复杂道:“别追了,那毕竟是教主的儿子,我们也不要……逼得教主太过分了,否则他更是想要抛下我们了。”
靳衍在墨成渊怀里精神的眨巴着眼睛,墨成渊低头看过来的时候,靳衍又赶忙闭眼。
“衍衍,别怕,很快就不疼了。”墨成渊沙哑的声音在靳衍耳边响起。
靳衍拍了拍墨成渊的肩膀,安慰道:“本来就不是很疼,不至于这么严肃。”
“儿子,你快别说话了,好好保存体力。”靳姬一刻不停的往靳衍体内输内力。
靳姬和墨成渊心急如焚的冲进林神医的桃花林,林神医被吓了一跳,以为靳衍命不久矣了,生怕自己如果救不活靳衍就会被正魔两道的第一人追杀。
林神医战战兢兢的给靳衍把脉,脉象活蹦乱跳精神的不行……
林神医舒了口气,露出宽慰的微笑:“二位不用担心,盟主大人的身体问题不大,剑伤未伤及内脏,体内残留一点冰|毒,以盟主大人的内功基础来看,这些小问题影响不了寿命的。”
“别废话了,赶紧给他治吧,他都流了这么多血了。”六神无主的靳姬显然没怎么听进去林神医的话。
但是女人难免感情用事,于是林神医看向他们的教主大人。很好,他们的教主大人……正在泪眼朦胧:“这伤口一定很疼,林神医你快先给他止痛吧。”
林神医无语的低下头,找药膏给靳衍处理伤口,结果低头一看,患者本人倒是挺淡定的,他淡定的说:“如果你把这个鼻涕一样的药膏涂我身上,我就把你的桃树都砍了。”
果然是被父母过分宠爱的孩子,事儿就是多,林神医丝毫不想惯着靳衍:“不行,不涂这个伤就好不了,你给我乖乖躺好。”
一把短刀架在了林神医的脖子上,那对儿毫无理智的父母又说话了:“你别凶他,他都受伤了!”
林神医:“……”
靳衍见状无奈道:“你难道没有毒仙阁的冰肌玉骨膏吗?”
“有。”林神医拿出香喷喷的冰肌玉骨膏,一边给靳衍上药一边嘟囔,“这梅花味的药不都只有女儿家才用嘛。”
众人一通折腾后,靳衍终于躺下准备睡觉了。
靳姬和墨成渊坐在靳衍房门口,靳姬看着山上留下的瀑布:“儿子有我照顾就好了,你回去吧,他们都在等你。”
墨成渊看着靳姬的侧脸:“我该回去的,可是……我舍不得。靳姬,我现在特别确定一件事,如果我回去,一定不如我留在这儿快乐。”
靳姬低下头,轻声说:“你都四十多岁了,还有权力任性吗?”
墨成渊神吸了一口气:“十几岁的时候,难道就有权力任性了吗?我是墨家的子孙,应当率领魔教。可是……我首先也是个男人,是个父亲,我理解张月对衍衍恨,可是我不能保证再见到她不杀了她。这种责任和内心对立的生活,我真的不想继续了。如果我没有选择的资格,那难道我连放弃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放弃?”靳姬笑了一下,有些苍凉,“像我这样吗?违背了对师父的诺言、与师门决裂,接下来的人生只能像无根浮萍一样漂泊。有的时候我真的很迷茫,师父死后,整个师门里似乎已经没有真心待我的人了,他们甚至会为了权力伤害我的儿子,所以我守护他们的意义又何在呢?可是真的离开了他们,我又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那如果……”墨成渊紧张的握住自己的衣角,“如果和我在一起呢?如果和你相守的人是我,你还会感到迷茫吗?你觉得,我可以做你的家吗?”
靳姬迷茫的低下头,不敢看墨成渊:“我不知道。”
“为什么?”墨成渊走到靳姬面前,强行直视她的双眼,“你与白门决裂的那般决绝,真的只是因为衍衍吗?难道就没有一点是因为我吗?你爱我,为什么不愿意再次接受我呢?”
靳姬的眼眶红了,这个坚毅的女人第一次流露出脆弱的神情:“我不能再毁了你了。三十年前,我们约好一起离开江湖,可是我却抛下了你,还毁了你的脸。如今,我又怎么能害你成为墨家的不孝子孙呢?”
“这个好说啊。”靳姬和墨成渊背后的门突然打开,穿着一身白色里衣的靳衍披着被子探出头来,“我也是墨家后代,我可以继承魔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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