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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臣妾才二十岁。”
    “寻个如意郎君,如胶似漆,再生得几个孩子,应当也不难?”
    宋棠笑眯眯:“陛下放心,臣妾定会把自己照顾好。”
    “说起来,臣妾觉得宁王殿下亦很不错,要不然,寻个机会,试一试?”
    后头这些往后过得什么生活的话,是宋棠故意刺激裴昭的。
    尤其是最后一句。
    她同裴璟哪儿有交集?
    裴昭一死,她变成先帝妃嫔,和裴璟又能有什么牵扯?
    可是被她的话刺激到的裴昭如何想得那么多?他挣扎着将宋棠推开,因怒意横生而胸膛起伏不停,指着宋棠,便要骂她。然而一张嘴,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宋棠本想退开两步,免得那血溅在自己身上,又忍下了。
    在裴昭面前的戏是演完了,在郭太后和宁王面前的,尚未结束。
    那口血便溅在了宋棠的裙摆上。
    眼见裴昭再次吐血昏迷,她轻吁一口气,定住心神,方酝酿情绪,扑在裴昭身上,一面推他一面泣声痛呼:“陛下,陛下!”将外面的郭太后、宁王招进来了。
    其后,宋棠只顾着失声痛哭,什么话都不说。
    郭太后喊来御医,养心殿内因裴昭的吐血昏迷再一次陷入忙乱之中。
    ·
    裴昭此后再不曾有过清醒的时候。
    他剩下一口气,被御医们想尽办法吊着,撑得两日已是极限。
    四月初四,恰逢清明。
    大夏,永安帝裴昭——
    驾崩了。
    裴昭一死,宋棠一身素缟领着后宫的一众妃嫔们天天在灵堂里哭灵。
    朝堂上下在裴昭的头七过后,则齐齐筹谋起新帝登基事宜。
    在弥留之际,裴昭留下一道旨意,将皇位传与宁王裴璟,而朝臣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之言,催促着裴璟登基。被传位的裴璟,却不知为何,迟迟不点头。
    宋棠对这些朝堂上的事没有太过关心。
    又因需要为裴昭守灵,一时半会,也了解得不大清楚。
    直到一道懿旨传到妃嫔们耳中。
    郭太后下旨说,她们这一帮裴昭后宫的妃嫔,待裴昭落葬以后,悉数归家,日后亦可自行改嫁。
    这是大夏朝从未有过的事。
    先帝妃嫔,自行改嫁……太监宣读完旨意,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宋棠以淑贵妃的身份,代妃嫔们接下这一道懿旨。
    她看着手中沉甸甸的旨意,暗忖间恍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说不惊讶是假的。
    只若如此,一些过去想不通的事,她便都渐渐想通了。
    第70章 大结局(下)   她的这一辈子,明明才刚……
    郭太后懿旨下来的当天傍晚, 又下起雨。
    宋棠从灵堂出来,没有让人跟着,撑着一把伞独自往德政殿去。
    这些日子, 据说裴璟都是在德政殿的偏殿起居,面见大臣。
    她想寻人自是来德政殿碰一碰运气。
    远远望见德政殿的偏殿灯火通明,便知人是在的。
    宋棠脚下步子不停,走得过去。
    行至廊下,偏殿外却只有一个宫人守着。
    对方如往常那般与她恭敬行礼道:“见过娘娘。”
    熟悉的声音, 细看也是熟悉的面容。
    宋棠静静瞧着他, 喊他名字:“梁行。”对方越发躬身垂首, 不再赘言。
    这时,偏殿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裴璟同样一身素缟,站在偏殿内,看一看宋棠, 没有说话又转身往里去。宋棠将手中的伞递给梁行, 提裙跟上裴璟脚步。
    大门在宋棠的身后被合上。
    偏殿内无其他人, 裴璟折回殿内后, 走到窗下一张罗汉床坐下。
    洞开的窗户, 有雨丝不停扑进来。
    当宋棠在裴璟对面坐下时,他沉默中起身将窗户关上了。
    宋棠看着对面的这个人,想得几息时间, 最终开口道:“多谢宁王殿下。”
    裴璟正执壶为宋棠倒一杯热茶,听言手一颤, 茶水倒在茶杯外。
    “不必谢我。”
    他稳住情绪继续将那杯热茶斟满,搁在宋棠面前,低声道。
    宋棠没有去碰那杯茶。
    她的视线也依旧落在裴璟身上。
    “没有宁王殿下, 想来也不会有太后娘娘的这一道懿旨。”
    “自然是该多谢宁王殿下的。”
    裴璟不语。
    宋棠等得片刻,不见他有开口的意思,便欲起身离开,与他道:“若宁王殿下没有什么想说的,我便先回去了。”
    裴璟终于问:“你是如何发现的?”
    宋棠意味深长看一眼裴璟,沉吟中回答:“去年冬天,虎苑偶遇。”
    其实也不是。
    只那一日的偶遇,事后她回想起来一些事,心下难免觉得古怪。
    她去虎苑的次数算不得多。
    但其中大半都与裴璟这一位宁王殿下偶遇过。
    之前的数次,对方是以小白虎之由出现在虎苑的,唯独那一次他藏在树上。
    而且,裴璟当时说,有些心事,想找个清静之处待着。
    这话突兀而奇怪。
    但她回想起裴璟也曾说过,这两只小白虎养在宫里、养在王府,并无区别。
    彼时,她开始思考虎苑这个地方,为何对于裴璟而言,是一个能让人觉得清净之处。她思考这个地方的特别,记起的是那一对中秋被她搁在宋家的兔儿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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