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琬觑谢厅的眼,眉骨高耸眼神深邃,仍含着平和,海纳百川一般。
谢宁笑了笑,反思自己是不是给了卫琬太大压力,细问了些:“想必你也清楚,德化乡的数据并非他说的3.89,也并非在理想的可控范围内。”
“讲真数据的话,德化县这两个地方,已经成了很大问题。章丞想说,周处不让说,你说他是为什么?”
一般人或许会想,还不是为了讨好您,让您当权时数据好看?
卫琬却不这么想,理了理思维,回道:“章丞想说,是因为他看问题不全面。反而是周处的处理还稳妥些。”
“真把实数写到报告上,会受到卫生部的责难,如果上头不看好,我们很多政策和行为没法顺利实行。如此也不过是好心办坏事。”
“如今领导您知道了淳化县的真实情况,您自然有自己的解决方案。”
“说到底,怎么说怎么写都无所谓,关键是能解决问题。”
“既把问题解决了,对省里对上面都有交代....”
卫琬讲话是镇定有序的,老长一段,也是清雅的涛涛,让人听着万分舒服。
加之她又好看,坐在跟前就跟一副画似的。
谢宁流转的眸光下,藏着点点的震动,他是真没想到卫琬能合他思路到这份上。
搞得胸腔里充斥出一股热流,想要泄出去。
面上当然看不出,谢宁起身,抚抚衣物上的褶皱,抬手看表:“很晚了,先回去吧。”
卫琬在后跨出几大步来,气喘吁吁的娇美,追上谢宁:“我还有个请求。”
谢宁将外套拖在臂弯里,抬手关了灯,在昏暗的光线中看了卫琬一眼。
这一眼压着如墨的浓稠,压着翻滚的肆意,他退了出来,把门带上:“你说吧。”
“既然要写调研报告,后面还有可行性方案,我可能还需要去一次淳化县再了解...”
“行,我批了。”
卫琬登时没话说了,错开半步跟在谢厅身后。
谢宁倒是等她,两人并肩而行着往下走。
乍一走出大楼走进大院,天空漆黑一片,冷气逼人地往脸上吹。
“这么晚,你一个女人回家不安全,我带你一程。”
卫琬讷讷地,谢厅已经往停车场那边去了,耳朵里回旋着“你一个女人”几个字,麻麻的脸上跟着发起烧来。
车上两人也没说话,空气稀少空间逼仄,卫琬连呼吸也是轻轻的。
鼻翼下嗅到侧边悠来的冷香,余光中是他握方向盘的长手指,肚子里就是一阵阵的抽搐。
她的腿在裙子下扭了扭,已经有滑腻的液体在蠕动中,卟出一团。
谢宁偏过头来,无声地喉结滚动一下,冷清的气质像是洞穴里盘桓的大蛇。
抵达公寓楼下,卫琬逃一般下车,又被谢宁召唤回去。
谢宁慢一步从车上下来,两步就近了,万分自然地捏捏她的手心:“好冷吧?”
卫琬已经痴呆了,什么反应都没有,傻傻的跟一只肉肉香香刚出锅的绿粽子般。
碧绿的粽叶散发着热潮之气,可以一圈圈的剥开。
谢宁的喉结又要动,堪堪忍住。
“回去泡个热水澡,不舒服的话就请两天假,嗯?”
说着去后备车厢拎出一个迷你百宝药箱,塞到她手里:“里面常用的药物都有,你看着用。缺什么...”
语调拖得长长的,欲言又止,凭白的令人浮想联翩,只道:“...再跟我说。”
——————
老谢你又犯规了!
琬琬你别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