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时接着说,“你怀里不是还有一道圣旨吗?需要我帮你念吗?”
“你!”姚丝大惊,突然心生不安,“你怎么知道的?奉劝十二殿下不要负隅顽抗,如今我才是这军中主帅,赶快交出帅印。”
随即又压低了声音,“殿下,四殿下和王妃可都念叨着您呢,还有您的母亲玉妃娘娘,得知您在边关过得不好整天以泪洗面,您还是赶紧回去看看他们吧。”
软硬兼施,就不怕他不合作。
宋卿时没有理他,径直走到高台前面,大声询问兵营将士,“兄弟们,你们告诉他,军中主帅到底是谁?你们只承认谁?”
“您!”将士们齐声高呼,喊声震天响,“十二殿下!”
宋卿时无奈的转身,摊开双手,“不好意思啊,姚将军,这群兄弟只认我,你就算拿到了帅印也没用。”
姚丝已经被面前的场景惊呆了,将士们如此统一效忠的还只有上一个元帅贺兰,这个纨绔皇子何德何能得到全军的效忠,难道是他们忽略了什么?
他赶紧去看一旁的军师和副手,觉得他们是贺兰留下来的老人,绝对不会让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掌管十万大军。
然而他失望了,那两个人看向宋卿时的双眼里是崇敬、虔诚和忠诚。
姚丝终于害怕了,他吞了吞口水,害怕的往后小幅度退了两步,他不过是四皇子私兵中一般的人才,这次是他花了大力气争取来的机会,然而此时却退缩了,用近乎讨好的语气说,“十二殿下,既然您和兄弟们兄弟情深,那本将军也不好插进来,不如我这就回去回禀皇上,让他收回成命,也好全了您和兄弟们的兄弟情啊。”
“不用了。”宋卿时笑眯眯的走了过去,他走几步对方就退几步,一直退到高台边缘,“天高路远,姚将军不如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也省的皇上和四哥责罚我怠慢了你。”
姚丝的腿肚子都在哆嗦,这哪里是什么纨绔皇子,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凶神,四皇子和所有人都看走眼了!
一旁的军师不是第一次看他这么戏耍别人,看姚丝那副惊恐的表情的确很有趣,不过再有趣还是得站出来,“元帅,不要开玩笑了,说正事吧。”
于是姚丝看到宋卿时突然沉下脸,笔挺的鼻梁、俊美的眉峰、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双锐利深邃的双眸,站立在那就像是丛林中的猛虎,强大的气场压的他说不出话来。
眨眼间,姚丝怀中的第二道圣旨就到了宋卿时的手中,“你!”
“十二皇子欺上瞒下,害死贺兰元帅,就地处决。”宋卿时轻声念了两句,手中用力,明黄色的圣旨当场撕裂扔在灰扑扑的地上,“哼,姚元帅竟敢独自一人前来,果然胆识过人。”
“殿下——”姚丝还想求饶,却被压在脖颈上的冰冷的利刃打断。
“姚将军胆识过人,却忘了还有一句话,叫做——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宋卿时轻飘飘的转动手腕,一个黑影砰然落地,脸上还带着惊恐和不可置信。
见状,将士们高声欢呼了起来。
副手随即解散大军,并让他们加紧磨炼。
军师看着用白布擦拭鲜红色剑刃的宋卿时,上前询问,“殿下,咱们是不是可以动了?”
宋卿时颔首,剑刃擦拭干净后将白布折叠收好交给军师,“他既然如此迫不及待,证明皇城已乱,我即刻率兵上京,这边就交给你了。”
军师俯首,说到最后腔调中竟然有了一丝笑意,“殿下放心,末将定会不负所望,定和游牧那边配合密切。”
游牧那边可是坚定的认为他们的新首领混到了军中高层,为了守护新首领一直蛰伏不出,一向水火不容的两军难得如此和睦共处。
当天夜里,宋卿时便率领一小支精兵连夜出城。
越来越近的游牧那边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夜里突袭,直到看到领头的宋卿时才镇定下来,却还是搞不懂他这是在干嘛。
摩多那连忙赶了出来,看到不远处休息的宿国士兵,低声询问,“首领,您这是?”
“摩多那,你觉得咱们真的只需要这几座城池吗?”宋卿时答非所问。
摩多那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然呢?”
“现在有一个好机会。”宋卿时负手,语气坚定,“如今宿国皇室内乱,惹得天下人不满,据我所知,已经有不少地方开始起义。”
“咱们游牧多年来安居一隅,虽生活无忧,可族群需要繁衍生息,族人需要更好的生活环境。现在天下大乱,咱们何不趁机谋夺天下?”
摩多那浑身一震,“您、您是说?”
“摩多那,如今我已坐上了军中副手的地位,边关对皇室也颇为不满,所以我骗他们去京城中打探消息,趁机替元帅谋夺皇位。”
宋卿时期待的看着他,“到时候我跟边关说好了,你率小队就长驱直入,他们不会阻拦的。如果在城中听到我是十二皇子或者是其他消息,你一定要让族人明白,那都是我放出来骗他们的把戏。”
“首领,您太厉害了!”摩多那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您放心,属下坚决会管理好游牧,不会给您拖后腿的,您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吧!”
“好。”宋卿时欣慰的拍了拍摩多那的肩膀,“我们这都是为了族群的未来,事不宜迟,我今晚就向京城出发,你最好也沿途散布一些对十二皇子有利的传闻,小不忍则乱大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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