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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萦听他这样说,不由自主的想起沐姑娘叫他笃之哥哥的场景。
    也不知他是何时起的表字。
    一般男子弱冠才由长辈赐字,早些的如她的未婚夫这般早早出入朝堂的男子,也有十六岁起表字的惯例。
    这样的年纪早该知道男女大妨了,可是她的未婚夫却还在放任别的姑娘称呼他如此的亲密。
    齐灏迟迟等不来季萦的回答,低头看到她微微抿紧的双唇,还有垂下眼睑时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上的投影。不知为何,他瞬间就知道了眼前的小姑娘不高兴了。
    不知道小姑娘怎么突然就有情绪了,他只好无师自通的反思自己刚才哪里说错了。可惜一无所获。
    找不到缘由,他的面色就不由冷峻起来。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屋子里气氛一时冷凝起来。
    两人沉默半晌,季萦正想着要不要告辞,就发现面前的男子正盯着自己的手腕看。她低头,果不其然手腕上的镯子正露在衣袖外面。她忽就有些尴尬,掩饰性的拉了拉衣袖。
    齐灏早在看到镯子的瞬间,心情一下子就明朗了起来。罢了,眼前的小姑娘是他的未婚妻,年纪还小,不好意思了有些小情绪也是正常。
    看到小姑娘手里的书,他就体贴的岔过刚才一截,问她道:“六姑娘也喜欢看着游记?”
    “什么?”对他的问话,季萦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抬头看到面前男子的视线落在她手中的书上,她才反应过来回道:“这本游记很有趣。”描写各个名山大川的游记她看过不少,但如这本描写荒野探索的,甚至带了些神话色彩的,她从未看到过。
    说罢,她想了想主动问道:“世子可知道写这本游记的是何人?云道子,这位老先生我怎么从未听过?”
    齐灏就低头仔细看了眼她手上的书名,只见上面注着《荒野大泽》的书名。回想了下这书的来历,才道:“云道子是前朝的国师的道号,这书是他著出来献给前朝皇帝的。”
    “国师?”季萦迟疑道:“难不成这位国师是道家弟子?”
    看齐灏点头,她的眼神不由亮了亮,继续问道:“那这书里描述的地方可是这位仙长的亲身经历不成?”
    见小姑娘看着自己时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齐灏不由想起之前她对东圣国的圣女也是同样好奇。他在心里笑了笑,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对这些神话传说总有数不尽的兴趣。
    他往前走了几步到书案旁边,然后招手唤了季萦过来。俩人都坐下,又有眼亮的小丫头上了茶和点心。他才对季萦方才的疑问做出解答:“前朝时,云道子是当时道教的传道者。据说他修为十分高深,颇有些神鬼莫测呼风唤雨的手段。前朝皇室人人信道,普通道士都能受皇室的礼待,如云道子这样的更是被帝王拜为国师。传言这本《荒野大泽》便是云道子年轻时历练的经历。不过,看过此书的人纷纷去寻找过这些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
    季萦听着若有所思,问道:“世子说云道子有些神仙手段,具体是怎样的呢?这位云道子仙逝前年岁几何?”
    齐灏本人对这样的传言是不以为意的,但为了哄小姑娘高兴也就多说了几句,“据前朝史料记载云道子为人所知的年纪是百岁之龄,后来他辞去国师之职云游四海后就再没有记载过了。至于神仙手段,也只是个传说罢了。”
    结合齐灏所说,还有方才看到的这本《荒野大泽》,季萦心里不禁有了些猜测。
    于是她对齐灏道:“这本书世子能不能把它借给我,我瞧着里面的一些记载很是有趣。”
    不过是本书,齐灏随意的点头答应了。只是想了想,到底还是提了一句:“六姑娘自小诵读圣人名言,应当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对这些神话传说还是不要太当真的好。”
    季萦一哽,勉强点了点头,道:“世子说的有理。”
    第69章 解释     季萦在肃王府待了半下午,与……
    季萦在肃王府待了半下午, 与太妃打过招呼,齐嬷嬷陪她去给肃王妃请了安,才由齐灏护送着回家。
    回家的路上, 季萦坐在马车里想着刚才肃王妃对待她的态度。表面上看着十分亲切和善, 但实际上却是深深地戒备和疏离。
    她想起老太太说过的肃王妃的出身,肃王妃苏氏的娘家只是个寒门新贵。苏府的老太爷本只是一个小小的六品校尉, 机缘巧合下救了在行宫险些遇险的先帝,这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苏氏也才有福气进了肃王府做继室。
    苏氏身为继室, 又有了嫡子, 在王府爵位的诱惑下, 能守住本心的几率怕是不大吧。
    她想着这些, 不由掀开车窗帘子的一角向外望去。马车旁的男子骑在马上,腰背挺的笔直。只瞧背影会觉得他的身材有些瘦弱, 但当视线落在手臂上鼓鼓的肌肉时,才会惊觉他的强壮。
    “世子小时候是怎样的呢?”季萦无意识中问出了这句话。
    齐灏侧脸看了一眼季萦,认真想了想道:“幼时我生母早逝, 祖母便将我养在膝下。父王对我的要求十分严格,每日都有背不完的兵书和练不完的武艺。”
    这和季萦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 她不由问道:“世子幼时都不与人玩耍么, 我听沐姑娘提起了你们小时候的许多趣事呢。”
    齐灏听了, 使劲想了想还是没有翻出她说的这些经历, 他道:“小时候我是家里唯一的嫡子, 与其他庶出弟妹相处总有些隔阂, 索性就将精力全部放在了功课上。后来霄哥儿出生, 继母将他看的十分紧张,因此相处的也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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