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补觉补到太阳出来了才起床从柜子里拿了面粉和两个鸡蛋出来,煎了好几块鸡蛋饼,拿搪瓷缸装了,再提了昨天林美兰拿过来的点心去了梁家。
这时候正是梁家准备吃早饭的时候,昨晚梁冬荷带着珍珍和珠珠在梁家睡的,这会儿也在。
本来昨天梁进锡送了林舒回知青所,一路上说了一会儿话,两人相处起来已经自然多了。
可就因着林美兰心里的那些话,林舒这会儿又有些没法面对他……一看到他就想到林美兰那些话,还怎么好?
林舒一看到他脸就红了,目光快速的避开他,拿了鸡蛋饼还有点心出来,一边招呼几个孩子,一边跟梁老爹和胡大娘道:“梁大伯,大娘,你们尝尝这个点心,昨儿个一个亲戚拿过来的,不知道大娘知不知道,这个南枣糕我奶奶我可喜欢吃,还会做,我小时候还跟着学了,要是大娘喜欢吃,等我去公社或者回西州城的时候买一些南枣回来,做个大娘吃。其实红枣也成,但味道还是有些不一样。”
这会儿石头已经接了林舒手上的南枣糕,也没舍得大口吃,就咬了一小口,然后舔了舔嘴唇,道:“林姨,我喜欢吃。”
林舒乐呵呵笑。
胡大娘却是一巴掌拍了石头脑袋,转头就跟林舒道:“你有亲戚过来了?那咋没一起带家里来,现在在哪呢?”
“走了,”
林舒再把一块点心塞到腼腆的珠珠手里,摸了一下她小脑袋,才转头跟胡大娘道,“要赶着回家过年嘛。大娘我跟你说,她脑子不太好,好好的嫌在纺织厂做工人太累,说是想下乡接受再教育,可又怕乡下条件太差,就先过来看看,本来还说想要留下过年的,可是住上一晚上就受不了了,就跟鬼赶似的回城去了,就奇奇怪怪的,大概是没吃过苦吧。”
林舒一点也没心理负担的胡诌。
也不是胡诌吧,其实都是事实来着。
众人听了林舒的话眼睛珠子都瞪出来了。
嫌在城里纺织厂做工人太累,想要下乡接受再教育?
结果住一晚上又受不了,跟鬼赶似的跑了?
这到底是思想觉悟高呢,还是怎样呢?
众人惊讶于这到底是个什么神人,唯有梁进锡一言难尽的瞅了一眼林舒。
他一看她,林舒本来还胡诌的高兴,他这么一看她,她小脸就又是一红,很有些慌乱的避开了眼睛。
梁进锡:……
他昨天才确认她对他没什么意思,可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让大家伙误会嘛!
对着别人不是挺会装模作样,一嘴的胡说八道吗?他看上一眼就脸红,什么意思啊?
胡大娘看到儿子和林舒的互动果然十分高兴!
还有她对林舒的话也是深信不疑,她道:“哎哟,这样的还是别下乡了,到时候下了乡吃不了苦,整天一副被人虐待的模样,我们队里还要养着,可真是麻烦大了。”
直念“阿弥陀佛”。
梁进锡瞅着很无语。
这两人可真投缘。
一个爱演,一个爱配合,还十分乐在其中。
一会儿林舒又问梁进立:“梁队长,我有一个弟在城里,现在放在亲戚家,现在城里不太平,我有些不放心,你说我把他接到乡下来,这户口读书什么的,会有问题不?口粮暂时不是问题,我妈临走前给我们姐弟两留了一些钱和粮票,应该够我弟弟这一年吃饭读书的,后面我再想想办法。”
林舒这话问出来,一家子的人都看向了梁进立。
梁进立感觉到了一定的压力,忙道:“这不会有问题,公社小学中学都有别地的人过来读书的。”
“是啊,”
胡大娘听到林舒说要接弟弟过来很热情,道,“隔壁村不就有把孩子放在老家读书的?舒舒啊,你说的是,你爸妈不在城里,只把你弟弟一个人放在城里那怎么成?就把他接过来,我记得你说过,他跟柱子石头差不多大吧,接过来就放在我们家,跟柱子石头他们一块儿做个伴,也别担心什么口粮不口粮的事,咱们家虽然也穷,但多给孩子加一双筷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又道,“西州城那么远,估计你接你弟过来那边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这路途遥远的,你一个姑娘家回去怎么成,年后就让进锡陪你一块儿过去。”
梁进锡:……
他妈可真能给他找事。
林舒转头看了一眼梁进锡。
就算对着他再尴尬,也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人家,可形势比人强,让他陪自己过去的确要稳妥许多。
所以她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道:“那我今天去公社打电话去亲戚家跟我弟商量一下啊。”
“成,”
胡大娘道,“吃过饭就让进锡陪你去公社。”
吃过饭两人就在全家人乐呵呵的眼神中出去了。
就是梁冬荷看着都微有感触。
她陪着胡大娘去厨房里刷碗,忍不住道:“看来进锡是真喜欢林知青了,打小他脾气就又臭又横,以前在学校就不少小姑娘喜欢他,可他完全不开窍,一张嘴能气死人,什么时候这么体贴过啊。”
以前让他相看一下他那臭脸能冷死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过?大伯娘让他送个姑娘他就送个姑娘,让他陪人家姑娘去西州城他就陪去西州城,二话都不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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