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也不带球了,直接脚尖勾起射门,蹴鞠球绕过孩子们的头顶,直接入了环形球门中。
“啊~”孩子们爆发出雷鸣般的丧气声。
沈悦逐一摸了摸孩子们的头顶,宽慰道,“不怕,再来。”
终于,沈悦和卓远对线的时候,小五第一个不讲武德,直接上去把卓远保住,不让他再动了。
沈悦险些笑岔气。
卓远也愣住。
既而几个孩子也扑了上来,又同晨间一样的战术,直接一拥而上将卓远扣在地上。
卓远爬也爬起不来,小五几人欢脱的声音严莫下,沈悦是隐约听到卓远恼火道,“不讲武德……”
沈悦只觉许久都未曾这么开怀大笑过了。
笑得晌午饭都多吃了一碗。
笑得每每想起,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
香雪楼里,卓远接连掩袖,侧过头去连连喷嚏了几声,而后歉意转头回来。
孟子辉好笑,“你……你这是在蓝城染风寒了?”
卓远握拳轻咳两声,“晨间和府中的孩子一道玩,玩尽兴了些,应当不是着凉了,怕是这些家伙正念叨我!”
孟子辉忍俊,“你们平远王府的这群小祖宗,出了名的能折腾,一个月换一个嬷嬷,最短的一个三天,整个京中都出了名了,有得你折腾的!你只要不在军中,大把时间都贡献给了你们王府里的这群祖宗!迟早光棍!”
卓远顿了顿,都是没说旁的,心中想起什么事情一般,一口将杯中的梅子酒饮尽。
“呀!”孟子辉折扇轻点自己跟前,“不对劲啊,不对劲啊,卓清之……你有情况啊!”
卓远轻嗤,“我有什么情况!有毛病!”
孟子辉越发觉得有趣得很,折扇从自己跟前,一路点到卓远跟前,悠悠笑道,“之前回回说你‘迟早光棍’,你哪一回不风光霁月回怼一句‘光棍就光棍’?”
“啧啧,不应该啊,”他整个人都靠了过来,“今天怎么不怼了?”
卓远愣了愣,意外道,“怎么,一回不怼你,你就浑身上下不舒坦是吗?”
孟子辉叹道,“可不舒坦了!你是要没情况,我孟子辉的名字都倒着写。”
卓远怔了怔,似是认真想了想,叹道,“我觉得辉子孟这名字听起来也不错,比孟子辉好听,就是不知道表姑母听了会不会打死你……”
孟子辉无语。
……
从香雪楼出来,两人许久都未在一处踱步过。
孟子辉习惯了折扇不离身,大冬天都一面走,一面摇着折扇,卓远奈何,“你能不能把你的扇子稍微收一收,旁人看我们两个像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得我都要无地自容了。”
孟子辉笑道,“说正事,我是来蓝城公干的,但是也是来给你通气的,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怎么了?”卓远问。
孟子辉轻声道,“我祖母发话了,说梦到你父亲了……”
卓远:“……表姑母?”
孟子辉再度忍俊,“祖母说,梦到说你父亲同她说,你一个人拉扯府中这么些孩子实在不容易,请她帮忙来京中替你照看照看,所以,我祖母已经在做准备了,说二月一过就往京中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她老人家这次可是认真的,什么过冬的衣裳啊都备了,这次,真准备去你府中常住了……”
卓远:“……”
孟子辉继续道,“再透露些风声给你,祖母还说了,她在平远王府住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等她到了平远王府,就天天在你们王府后苑设宴,广邀京中的贵女来做客,直到把你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她再回明州!这一次,她是认真的!她连她的猫都准备要带去京中了……”
卓远无语。
孟子辉笑道,“所以我说提前来蓝城给你通个气,从栩城回京,你绕行一趟明州,去把她的想法彻底扼杀在摇篮里,否则,你就自求多福吧。”
卓远头疼。
……
等行至城门口,马车来接,孟子辉上了马车,用折扇撩起车窗上的帘栊,朝他笑道,“回吧。”
卓远叹道,“不去驿馆看看他们几个?”
孟子辉笑笑,“不了,六叔!小孩子口风不严,我可不想让祖母知道我私下来蓝城见过你,她非得恼死我不可,指不定还能抽我两鞭子。”
卓远轻笑。
“走啦,六叔,记得来明州的时候带上我六婶哦~”孟子辉言罢,折扇一手,放下帘栊。
卓远轻嗤。
孟子辉是表姑母的儿子,按辈分比他小一辈,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在明州借住,同孟子辉是穿一条裤子的。
卓远笑笑。
***
回驿馆苑中的时候,孩子们都在卓远屋中午睡。
因为在府中的时候,习惯了在幼儿园一处午睡,出门在外也没将习惯改了去。
内屋不大。
沈悦给孩子们依次盖好被子。
阿四,小七,小五三个男孩子,就一起睡在内屋的床榻上。
桃桃和陆瞿两个女生便睡在内屋的小榻上。
屋中燃了银碳,屋中很暖,窗户稍稍留开了一些,由沈悦照顾着,也不担心旁的。
等沈悦给孩子们盖好被子,几个孩子都已睡得很熟。
许是今晨运动了一场的缘故,就连桃桃都很好入睡了,没有花太多功夫。这一觉,也差不多要睡一个时辰左右,沈悦起身,正好撩起帘栊,想去外阁间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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