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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许黎也入座,陶伯便吩咐开始上年夜饭。
卓远开启年夜饭前的絮叨,“年夜饭要吃得久才好,所以中途谁也不许提前下桌子,一直戍时烟火的时候才可以。还有,年夜饭的时候,谁的碗筷都不许掉落,各自仔细了。”
其实许黎看着这满满一桌子的孩子,都觉得头大。
但更搞笑的是,卓远才说完,几个孩子便相继开始吐槽和抱怨,“知道了,六叔~”“六叔好啰嗦,中午的时候都说过了~”“舅舅很久没和我们一起吃饭了,哦不对,中午才一起吃了。”“清之叔叔,那如果碗筷还是掉了怎么办?”“六叔……你也真是的,我们都是小孩子”
卓远愣住,这群家伙,外人面前都不知道给他留颜面的……
许黎又握拳轻咳一声,掩了笑声。
沈悦也弯眸。
总归,吐槽完卓远之后,孩子们都开始动筷子和小勺子了。
许黎是没想到这满满一桌子的孩子,基本都已经可以自己吃饭,不需要旁的丫鬟婆子上前来伺候,也会大的孩子照顾小孩的孩子,还会相互帮忙盛菜。
许黎微楞。
卓远开始给他斟酒,“今晚年关,百无禁忌,你要是在我这里喝倒了,我送你回去,不怕露宿街头,影响你太傅的光辉形象。”
他惯来嘴贫,许黎举杯,两人都笑了笑,一饮而尽。
卓新也给沈悦斟了果子酒。
年关嘛,总要沾些酒意才有喜庆意味,沈悦是姑娘家,陶伯特意让人备了果子酒。小五几人嚷着要尝果子酒,卓新没让,最后只能抱着花果茶喝。
难得像今日一样闲适,尤其是许黎和卓远,很少有机会像今日一样随意闲谈,却不是朝中之事,都觉仿佛是许久之前了。
一来二回,两人带着卓新,一面说话,一面举杯。
卓远一直都放了心思在沈悦处,一面饮酒,一面看着孩子们纷纷拿着果汁同沈悦碰杯,沈悦就算一人轻抿一口,也喝了不少。
言辞间,卓远提醒,“阿悦,果子酒也是酒……”
许黎和卓新才都反应过来,有人先前是一直在说话,但目光也一直都是在沈悦身上。
沈悦微楞,许是因为喝了些许,脸色都有些微微泛红。
许黎朝桌上的孩子们道,“行酒令吧。”
一群小祖宗都歪着头,来了兴致,“什么是行酒令啊?”“是真的喝果子酒吗?”“哇~”
卓远也看向许黎。
他一句话,就让孩子们的注意力从沈悦身上到了他身上,卓远看向许黎,“府中孩子都小,吟诗,对句,接成语怕是都不行。”
许黎道,“说水果名字吧,第一个重复或者说不上的,就罚酒。”
“真的可以罚果子酒吗?”小五踊跃,“不喝酒不叫行酒令啊。”
“我有一个主意。”卓新适时开口。
一桌子人都看他。
卓新兴致勃勃道,“按照座位,把孩子们分成四组。我和小五一组,沈悦和桃桃、小六一组,六叔同阿四和小七一组,太傅和穗穗、小八一组,孩子们行酒令,第一个重复或说不上的,他们罚果汁,我们替他们罚酒,怎么样?”
“好!”卓新头一次得到孩子们的踊跃响应。
卓远和许黎却都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缺心眼儿。
两人都是怕沈悦再喝多了,才会一个提醒沈悦,一个说行酒令,眼下卓新这么一闹腾,孩子们倒是高兴了,但是沈悦这组,一个年纪最小的桃桃,一个小六,怕是最后喝得最多的还是沈悦……
两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向沾沾自喜的卓新。
但游戏已经开始,也叫不住,沈悦一面用公筷给孩子们夹菜,一面督促着没有行酒令的孩子们赶紧吃菜。根据以往经验,孩子在年夜饭桌上能呆的时间都不长。
沈悦也会时时关注着小六,小六虽然不会说话,但会手语,沈悦也能帮助小六参与到行酒令中来,小六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在年夜饭上都玩得很开心。
游戏的节奏很快,出乎意料得是,沈悦倒没怎么喝,喝得最多的是卓新!
因为小五总是冒冒失失,要么说人家重复说过的水果,要么就卡住,想不起什么水果来,每一轮都如此,到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人是卓新。
卓远和许黎都没吱声。
酒过三巡,卓新已经喝得脸色红扑扑的,但是小五却越玩越开心,卓远适时打断,“行酒令暂定,发压岁红包了!”
“哇~”宝贝们的欢呼声四起。
虽然对钱没有概念,也不知道压岁红包有什么意义,但对每个孩子来说,都是年关时最大的一件大事。
陶伯上前,将放红包的锦盘盛上。
卓远一次递给桌上的每个孩子,还会附上新年期许,“多吃蔬菜!(桃桃)”“平安喜乐!(穗穗)”“字写端正!(小五)”“强健体魄(小七)”“读书精进(阿四)”“控制体重(小八)”“诸事顺利(小六)”
年后,涟媛托人寻到的南顺名医就会抵京,他是希望诸事顺利,所以诸事顺利才是他对小六来年最大的期许。
宝贝们收了红包都很高兴,原本也以为这一环节到此结束,告一段落,才见陶伯手中的锦盘里还有,卓远拿起另一个,递到卓新跟前,“独当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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