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女子瞪大眼,斩钉截铁:“没有没有!你……你昨日醉了后,我看送回去麻烦,就让你一个人留在那了,绝对没有发生什么!”
她紧张的揪着衣袖,却又莫名松了口气,看来对方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样也好,不然自己无法解释。
“那是什么酒,为何从未见过?”贺衍眉梢微动。
闻言,秦芮又紧张了起来,眼珠转了两下,“就……就是在街边买的,可能是什么劣质货,我……我明日就去砸了他铺子!”
望着女子一脸愤懑,贺衍眸光微动,并未说话。
这时马车已经开始行驶起来,听着外头的嘈杂声,秦芮只觉得有些坐立不安,如果找到玉牌,她也算师出有名,可问题是自己什么也没有找到,所以绝对不能被人发现她的计划,不然衍哥哥肯定觉得自己怀疑他。
“方鸠呢?”她似想到什么。
对方就是个跟屁虫,今天居然没看到人影。
拉住女子手腕,忽然将人半拥入怀,贺衍低声道:“这几日有其他事让他做。”
闻言,秦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本想让对方封口,看来只能过几日再找对方。
像是还有些不习惯如此亲近,她红着脸想掰开腰间的手,可是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昨夜做了个梦,还以为是真的。”
手心忽然一紧,秦芮愣愣的抬起头,“什……什么梦?”
四目相对,男人抬手摸摸她脑袋,眉峰微动,“没什么。”
一颗心仿佛高高提起,秦芮越发不安了起来,似深怕对方记起什么。
其实那杯酒漏洞百出,如果衍哥哥真的要查,肯定能猜出来是自己故意把他灌醉的,难道方鸠不见,就是去查这件事了?
不行不行,她今天一定要让对方闭嘴不可!
可是方鸠那么忠心,收买肯定没用,那就只能威逼!
对方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得罪自己会有什么后果,她可是很记仇的。
望着那张故作淡定小脸,贺衍眼帘微垂,拇指轻揉着女子白嫩的脸颊,嘴角似带着无人察觉的弧度。
马车差不多行了三刻钟才停下,外头是一片清澈的湖泊,放眼望去宽阔绵长,似乎没有尽头,还有几艘画舫停留在湖面,而码头附近全是各种小厮,似乎这片地方只供达官显贵玩乐。
秦芮与沈舞自是去过这种地方,都是男人的销金窟,可是她又不是男人,衍哥哥不是说带她出来玩吗?那来这做什么?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服饰,她很快又眉眼一舒,还好她换了男装。
从码头一艘小船上去,很快小船就靠近了一艘偌大的画舫,外面还有两名女子接应,待看见靠近的人时不由都红了脸。
等两人上来后,其中一名红裙女子立马凑上前,“钟大人等候已久,请公子随奴家来。”
原来是有正事办,秦芮逐渐了然,她并不会歧视这种地方,因为爹爹的属下也时常在这种地方谈话,可是他们都对自己很好,并非来风月之地的人就是行事浪荡。
“不远处有座山,我尽早处理好事带你去打猎。”男人温声道。
后者眨了眨眼,满脸认真,“没关系,自然是正事要紧,反正回程的时候也可以游玩。”
此行是洽谈两国未来贸易往来,她自然知道严重性。
少年唇红齿白,一袭青袍清俊干净,一看就是哪家富家子弟,旁边的两名女子都面面相觑,只是目光却落在了那名墨袍男子身上,纵然见过无数达官显贵,却从未遇到这般气势不凡的公子,且还生的这般好看,能让那位大人等如此久,可见也并非常人。
等进了船舱,里头一片笙歌乐舞,香风弥漫,一侧正坐着名便服中年男人,待看见来人时,立马放下酒杯起身相迎。
“殿下是客,若是微臣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贺衍面不改色的看了他眼,“钟大人客气了。”
钟全笑着目送他落座,视线很快又落在一旁那位小少年身上,对于连国一行人他都有所了解,这个小子一路都跟着贺衍,看着像书童,可哪有书童坐马车的。
再看那细皮嫩肉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下人。
眼神一动,他立马招呼人多加一个位置。
贺衍并未解释,而是漫不经心的听着对面的人说话,绕了半天才绕到正题。
“如今陛下的处境殿下也知晓,一大堆人在虎视眈眈,可谓是如履薄冰,可就算如此,陛下依旧坚持信守对殿下的承诺。”钟全严肃的叹口气。
舞姬们早已退下,秦芮乏味的倒了杯茶,然后试着这里糕点的味道,对于这些弯弯绕绕兴趣缺缺。
“今日邀殿下出来也是微臣一己之私,那个孽种被藏的极好,这时陛下着实不便出手,希望殿下能够帮人帮到底,将这桩祸事给解决了!”他目光透着隐晦。
喝了口小姑娘倒了茶,贺衍低下头淡淡道:“记得钟大人有一女在宫中为妃,且还诞下了唯一子嗣,钟大人有这么多选择,大可不必将心思全放在一处。”
钟全愣了愣,像是猜到什么,突然瞳孔一缩,连连摆手,“殿下慎言!”
他吓得似有些口不择言,额前也冒出细汗,似乎想都不敢想。
贺衍笑了笑,“为何宰相始终压钟大人一头,其实也并非没有缘由,你说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