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你们的能力完全可以换一种方法让他们绳之以法, 而不是让自己陷入深渊,你在惩罚他们的同时也在让自己。一次动手可以逃过, 难道次次动手都可以逃过吗?不要存在侥幸心理,人外有人, 天外有天,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只要动过手就会有痕迹,只看是不是有人可以一直追查下去。当你们习惯以这种方法来解决施害者,你们就变成了另一个施害者, 你应该是希望你妹妹平安正常的生活下去吧。
姜超看向沉思的蒋真,蒋缘聪明,他相信给蒋缘成长的机会,完全有能力把那些人找出来一个个让他们意外死亡,蒋缘是一把利刃,可蒋真却是能用这把利刃的人。或许一开始她还想保护自己的妹妹不手染人命,可是等到后面她能阻止姐妹情深的蒋缘不动手吗?
“你不觉得自己活的太理想化了吗?”蒋缘不喜欢姜超来拿她来限制姐姐,她从来都不愿意当姐姐的枷锁,她也没觉得姐姐有错,她们只是反击而已。
蒋缘讽刺道,“有些人,你制裁又能制裁几年,等出来了,还不是会继续作案,到时候还不是会增加受害者。一个ltp,能毁掉多少孩子的童年,又有多少人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种阴影。你当我们想要和这种人再遇上吗?是这种人死性不改,要纠缠上来。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一句话轻飘飘的,就想所有人和你一样当个圣父一样吗?”
姜超张了张口,艰难开口道:“你们又怎么知道我没有经历过。”
此话一出,三个人的神色都变了。
“我是老师第一次办案救出来的,他对我来说就像父亲一样,你当我没有你们那种想法,曾经的日日夜夜里,我都想着把这些人碎尸万段,可是我的老师告诉我,我要是想像他一样,第一条就是不能越过那条线,无论我内心有多煎熬,我都不能越过。”
姜超知道有时候这种想法对于受害者来说是多么愚蠢,他们又不是没有感情,没有良知,他们有时候心里不憋屈吗?可是若连他们都知法犯法,那还又有谁来维护法律的公平。他相信老师的话,法律在不断完善。
姜超看向三人,“我想你们应该都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人因为谋杀的罪名进监狱吧,我站在这里也是对你们的最后的警告。我也不希望我老师保下的受害者被我亲手送进监狱,你们最好不要给我这个机会。”说完这些,姜超转身就离开了。
留下若有所思的蒋真和吴泽。
蒋缘嚷嚷道:“什么嘛,莫名其妙来说了这么一通话。”其实蒋缘察觉出姜超的做法应该是出自于他以为的好,只不过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我为你好,尤其是她不认同的我为你好的做法。
蒋真看向蒋缘,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不同,不相为谋,受到伤害的人有些人选择以暴制暴,有些人选择了用法律制裁,不能完全说哪种对,只能说他选择的这条路会比所有人都艰难,理解他的做法但不代表我们要认同。”
要压抑自己内心以暴制暴的欲望,要用法律来制裁,要忍受受害者的不理解,她不知道他这种坚持可以到什么时候。不过他有一点说的对,被他盯上以后起码她不会再用这种方式,她绝不想缘缘沾染上人命,这不是她的初衷。
姜超的到来的确压抑住她因牛建的存在而恨不得把那些人找出来一个个解决掉,这样就不会再有人再来打扰她们的生活。可是身边人命案多了总归会引起别人注意,尤其是还有姜超盯着,一次是正当防卫,多次就不一定,她不希望任何一个人进监狱。
我愿意为了我爱的人手不染鲜血而动手,可反之我爱的人亦愿意如此。
姜超的到来似乎没有改变什么,却又似乎改变了什么。
隔日,提前通知过的林父由林念安和林念笙搀扶着进了蒋家。
蒋真带着林父进了房间,她有话想要单独和林父说。
蒋真搀扶着林父做下。
林父看到蒋真想起那些照片,呼吸不由得一窒,眼眶也不由得红了起来,“真真,爸爸对不起你。”
“要是你想哭的话,我可以等你情绪平复以后再和你交谈。”
蒋真的话打断了林父,他讶异的看向蒋真,他没有想到蒋真会是这个态度。
“这些已经过去5年了,要不是因为有人把这件事翻了出来,我也不希望旧事重提。”说蒋真逃避也好,懦弱也好,这件事就该随着蒋文昌的死而消失,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提及。
知道这件事的人同情也罢,怜悯也罢,对她和缘缘来说感觉都不是很好,似乎在他们眼里,她们遭受的这一切已经被写在她们的表面,将要伴随她们一生一样。
林父对女儿的愧疚永远都无法抹去,“真真,你放心,我怕保证这件事不会传出去的。”林父当然会知道这件事传出去,外人或许有同情,可是更多的人会用言语诋毁,有色眼光看待自己的女儿,想起自己女儿曾经遭受过的痛苦,林父的心又密密麻麻疼了起来。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蒋真对于林父看她的眼神,想起泽哥的妈妈看泽哥的眼神,舔了舔唇,“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蒋文昌和姜玉梅这对夫妻,对了,我听缘缘说,姜玉梅醒了。”
她也是昨晚才听蒋缘说的,得知姜玉梅醒的那天她刚好出了事,缘缘一时就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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