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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让柔慧登基,以她如今的年纪,干几年也要禅位给凌晁,还不如一步到位。
    荣王这些年的经营也逐渐交到自家蠢儿子手上。
    她以辅政大臣的身份帮着凌晁牵制、平衡朝中势力,让凌晁放心大胆地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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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人拖着凌晁,哪怕是躺着也能躺上龙椅了。
    “光是听我们俩的名字,再看我们俩的相貌,也该知道我是他爹。”
    尽管儿子跟了驸马姓,但名字却是暗戳戳用了裴朝的同音字呢。
    裴叶撇嘴道:“我以为你们俩是兄弟。”
    裴朝愉悦笑道:“这要怪也只能怪我死得早了,不过死得早也有好处。”
    他顿了一下,露出一个标准凌晁式爽朗笑颜。
    “小爷永远这么俊朗帅气。”
    第489章 弱小可怜又无助
    裴叶看着裴朝的蠢脸感慨。
    “遗传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遗传?何谓遗传?”
    裴叶言简意赅:“龙生龙,凤生凤,父母如何子女便如何,这就是‘遗传’。”
    如此解释裴朝就懂了。
    “晁儿像我不好?”
    他忍不住挠了挠鬓角。
    想他裴元初当年也是都城玄安的风流才子,街坊市井赞誉他是“第一郎君”。
    年纪轻轻便以实力夺下武科魁首,才学方面也能占个探花之名……
    “世上像我这般文武双全、家世优渥、容貌俊朗之人能有几个?万里挑一!”
    裴叶:“……”
    果然,连自恋都是一脉相承的。
    她毫不留情地给裴朝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让他上火的脑子降降温。
    “你这些年看过你儿子几回?”
    裴朝怔了一下,明白裴叶想说什么,他温柔道:“晁儿也是皇室中人,身怀一定龙气,加之年幼、阳气薄弱,我就远远看过几眼,不敢逗留太久。你以为我不知道逆贼恶意捧杀他,柔慧又故意将他养成闲散宗室?我知道,但我也有信心——他是柔懿与我的独子,他的天性是向善的,只要有个契机就能觉悟,担负起肩头的责任。我并不担心他会误入歧途。”
    事实也正如裴朝信任的那样。
    凌晁再嚣张、再盛气凌人,他也捏着一个度。
    “欺男霸女、罔顾人命这样的事情他也没干过,只要不是大恶,他都能回头。再说了——晁儿每回带着几十个凶悍打手上街也就吓唬人,养的几条恶狗哪回不是拴着绳子的?”
    搁在裴朝看来,这就跟他年少时拎着鸟笼出门压马路一样。
    他是遛着鸟,而凌晁遛着狗,就是遛狗团队庞大了点儿。
    谁也没规定不能前呼后拥出门遛狗啊。
    有钱有权有颜有地位任性不行吗?
    柔慧长帝姬之子,板上钉钉的未来郡王配不上这样的遛狗规模?
    裴叶:“……”
    她无话可说。
    上街遛狗还记得栓绳子不伤人,这恶霸的确是恶不到哪里去。
    如今的凌晁也被她和荣王轮流调(蹂)教(躏),不说文武双全吧,但也不会太丢人。
    裴叶在裴朝没注意的角度暗挑眉梢,端起的茶杯搁在唇边抿了一小口,眼眸闪过几分算计。
    她想亲自去会一会这位大名鼎鼎的柔懿帝姬!
    “你知道柔懿帝姬……不,按照辈分应该称呼为柔懿长帝姬,她如今的落脚处?”
    裴朝下意识提起戒备,死寂的鬼眸落在裴叶身上。
    “你找柔懿做什么?”
    裴朝很高兴当年丢失的义女还活在世上,但真要说对现在的裴叶有什么感情,连他这个鬼都不信。
    他疼爱的义女是“筱绿”而不是如今这位“裴叶”,二者隔着无法跨越的时间隔阂。
    裴朝一点都不信任裴叶。
    如果这是个网络游戏,裴叶便能看到好不容易从敌对红名变为中立黄名的裴朝又变成了敌对红名,红得能滴血!
    一旦裴叶回答不好,他就会化身毫无理智、只剩杀戮本能的鬼王本尊。
    裴叶淡然浅笑,根本没将裴朝锁定自己的杀意放在心上。
    “我想跟她做一笔交易,让她能活着的交易。”
    裴朝怔住,想起裴叶的手段——
    招出作为鬼王的他,一个照面便将他从狂暴边缘拉回来。
    裴叶以为裴朝会很开心,哪怕有怀疑,但让柔懿活下来的强烈执念应该会压过怀疑——结果,这货居然拒绝了,理由也是出乎裴叶意料。
    “不用,柔懿的计划不需要你这个变数。”
    裴叶向他强调:“我有办法让她活着。”
    裴朝睁着那双全黑的鬼眸道:“但我不想,她也没了生存的意志。”
    裴叶:“……”
    不是很懂你们这对有男女之情又有君臣之谊的x男女的逻辑。
    爱她就想让她死了陪自己?
    那你当年将蛊虫移到自己身上为柔懿替命而亡图什么?
    “你方便……给我一个理由吗?”
    裴朝只说了一句:“柔懿不是当年的柔懿了。”
    “这话何意?”
    裴朝捂着自己的心口苦笑:“逆贼在她身上下的巫蛊邪术是被我移到我这儿了,但残留下来的后劲儿也始终折磨着她。不致命,却能让人生不如死。数十年如一日,折磨如蛆附骨地缠着她,一日发作十二回,一回一刻钟,发作时犹如万蚁蚀骨,折磨还会随着年岁增长而加剧,而她又最怕疼了。折磨一回她内心的恨意便深一分,这样的她活着,对谁都没好处。她也想趁着自己还有几分理智,让生命在最绚烂光彩的时刻终止,不辱先母盛名。我想成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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