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要我说,既然茶都找回来了就不要这么麻烦了吧,您的身子都没有大好。”
“嘘,咱们出去说,别吵着雨花了。”相思应声忙捂着自己的嘴巴,扶着夏雪芽往外走。到了院子夏雪芽才一边梳洗一边说道:“事情若是有你想的这般简单就好了。”
“这有什么难的,照我说什么红茶绿茶的不都是一样的吗,何必要搞得这么复杂呢。”相思没有夏雪芽想的这么多,而且在这些不懂茶的人看来确是这么一回事。
夏雪芽笑着摇了摇头,昨天安恪走得时候还留了些上好的补品和银子。
被放在柜台上,夏雪芽是之后才知道的,便是想要退也没地方可以去退了,只能收下来,倒是也解了银子的燃眉之急。
其实夏雪芽也算是运气好碰上了,祁门工夫若是放在推后的五十年,便是堆上十车的银子都不一定能管用。但是红茶的发迹比绿茶要晚上很多,而在这个时代更是如此。
甚至是很多江南以北之人不知道有红茶的存在,先前卫寒声曾经提到过一次,闽贵茶业的崛起,有很大一部分指的就是红茶和乌龙茶。他们正在努力的从各种渠道打通这些食古不化的大门。
所以说白鹭的这次祁门之路算是互相的帮助,也就能说通为什么少东家会亲自前来了。
等用过早饭祈少诤已经在楼上候着了,夏雪芽和白鹭相视的点点头先后上了楼。
“早就听白掌柜说起令妹了,昨日一见有些唐突,今日可算是能一睹姑娘的风采了。”祈少诤人如其名,年岁差不多二十七八的模样,方正的脸加上一双剑眉很是正气凛然。
夏雪芽喜欢和直白聪明的人打交道,就是不知道他够不够明白了。“祈公子言过了,不过是两眼一嘴比别人多喝过些茶罢了,咱们既是目的相同,应该能商讨的融洽些。”
祈少诤愣了不超过三秒就恢复了刚刚的模样,“白姑娘说的是,之前听白掌柜的意思我还有些不明白的,不知道姑娘能不能解决我祁门的疑惑?”
白鹭对外都宣称夏雪芽是自己的妹妹的,也就难怪祈少诤会以为她姓白了,夏雪芽也不解释只是笑着给他倒上茶水,“祈公子有什么疑问只管问,我们兄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一我们想要知道你们是想要卖茶还是卖手艺?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也是家父最关心的问题是,若我茶能在贵地成功售出以后是否也可再另开新铺。”
说的这么委婉又好声好气,夏雪芽还道他们在纠结些什么,原来不过是在担心他们是不是会垄断。
说的不好听些,他们便是只小白鼠,若是成功了既是打了名头又铺了路,真是美事。
白鹭听祈少诤的话脸色就不好起来了,祈少诤瞧见他们都没有说话,忙笑着开了别的条件,“两位也别先动怒,咱们是诚心的相谈若是有什么不满的都可以商量。”
“既然公子爷提了两问,那我就失礼的替兄长说了吧。第一点和第二点其实本就是一点,而且这问题本就不在我们身上,我倒是要反问一下公子你们是想要卖什么?
我们是买卖人,那就要明码标价说个清楚。我们一开始想的不过是买茶卖茶简单的很,问题就在于你们祁门到底是什么意思?准备拿我们当试验,若是成了那便是皆大欢喜,若是没成呢?”
“这……”祈少诤早就做好了准备会有波折,但是没有想到一个看似文弱的女子却把他逼得没有话说,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这些正是他们犹豫的地方。
“若是祁门打的是我刚刚说的这个主意的话,那这事也好办要么茶留下公子回去,要么茶和公子一道回去。”夏雪芽脸色不变还是笑得合体,但就是让祈少诤不敢直视。
忍不住擦了擦头上的细汗,“白姑娘你们误会了,我们祁门怎么会打的这种主意呢。除了上面的两条路便没有别的法子了?”
夏雪芽早知道他们会让步的,祁门一定是没有办法了,不然也不至于他们这种一点名头都没有的茶铺也会饥不择食,也就是看在他们店小想要以此来拿捏他们。
“办法自然是又得,就是不知道祈公子能不能接受的了了。”在得了祈少诤连连点头之后才继续说道:“我们也知道生意人谁都不容易,我们的要求也不多就是想要占祁门的一成利……”
听到这里祈少诤的眉毛还只是拧了拧,等听到接下去的就是瞪大了眼睛了,“我还希望以后祁门若是要开铺子,后面的名字都能带着碧云天三字。”
这回可不是祈少诤一人了,连白鹭都有些不解了。夏雪芽却是心底一片亮堂,她没有祁门的帮助最多就是自己摸索,但是祁门没了他们想要再找下一个机会就不知是何时了。
“这不行……”祈少诤起了一半的身子,瞧着夏雪芽一点要拦他的意思都没有,又摸着桌角坐了回去,“这事我没有权利做主,要不我马上回去问问家父的意思?”
说不通就想要拖着他们?夏雪芽抿了一口茶微微一笑:“当然可以啊,不过在公子回去的这段时间里,不知道茶该如何处理?是我们可以自己卖了还是要等公子的消息呢?”
祈少诤再次不淡定的擦了擦汗,大口的灌了半碗茶水,因为过快险些就呛去了,“既然这样我写封信让下人快马加鞭送回去,我留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