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山匪全都招供,全都说是为了银钱,案子才不了了之,如今提起方觉当初确实漏掉了很多细节。
“可他不肯说,我们该怎么办?”秦欢有些急,明知道刘成仁与案子有关,却又拿他没办法。
“我倒是有办法,能让他自己招。”
“什么办法?”秦欢立即抬头看他,见他不说话,拉着他的衣袖,左右晃了晃,“舅舅,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办法?”
沈鹤之伸出手指在她额头弹了弹,“用不着时,恨不得赶紧搬走,用得着的时候便满口都是舅舅,好一个小白眼狼。”
秦欢捂着脑门,嘟着嘴,“那还不是舅舅要我搬走的?怎么又怪上我了。”
这可真是过河拆桥,倒打一耙,但沈鹤之就吃她这一套,失笑着摇了摇头,“那你凑近些,我告诉你。”
秦欢半信半疑的凑了过去,沈鹤之俯下身,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秦欢的眼睛就亮了。
“舅舅的意思是夜里再去趟?那岂不是得在外住一宿。”
山庄在城外,一来一回得一个时辰,若是这会回去,黄昏关了城门可就出不来了,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先在外借住一宿。
见秦欢有些犹豫,沈鹤之半眯着眼淡笑着道:“怎么,不敢住在外面,阿妧是怕我又做什么坏事?”
想到之前所谓的坏事,秦欢的脸蓦地红了。
第47章 相公和夫人可真相配
没办法回城, 附近又很偏僻,不凑巧的是还下起了雨,一行人只能就近寻了一户农家, 给了些银钱, 在此借住一宿。
这雨下得太过突然,秦欢那会正嫌马车上闷热, 在四处探寻有没有可以借住的屋舍,没想到雨就倾泻而下。
即便兰香及时扶她上马车, 也还是被淋湿了。
原本以为今日很快就会回去, 根本没想到会住在外面, 车上也没备着换洗的衣服, 只能勉强拿棉帕擦了擦。
下马车时已是傍晚,城郊早晚要比城中冷些, 外头又下着雨,秦欢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虽然极力压低了声音, 也还是被沈鹤之给听见了。
她刚往前走了两步,就从头顶盖下来一件外袍, 衣服很大, 能将她整个人给包裹住, 瞬间她的鼻息间全是他的味道, 清冽又好闻。
但他身上还有伤, 他也会冷啊。
秦欢探出脑袋, 朝着他的背影喊了声舅舅。许是知道她喊他要说什么, 沈鹤之已经大步的进了院子,便是她要拒绝也没办法了。
秦欢拢紧了身上的外袍,感觉到发冷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 忍不住的抿着唇偷笑了两声。这人真是将她拿捏的死死的,就算是对她好,也是让她无法拒绝。
他们借住的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家,二人看着很是和气面善,见他们进屋又是拿新被褥,又是拿吃的,站在屋中显得有些拘束。
“我们老两口就这个小院,只有隔壁一间空屋子,本来是儿子儿媳住的,但他们进城干活不在家,逢年过节才会回来,东西都是干净的,还请相公和夫人不要嫌弃。”
隔壁的屋子不大,但布置的很温馨,而且很多地方还贴着红色的囍字,应当是刚成亲没多久,秦欢看了眼,脸就止不住烧了起来。
再听到老太太的话,赶紧解释:“婆婆误会了,这是我舅舅,并不是那样的关系。”
老太太不信地抬眼在他们身上扫了扫,被她丈夫拉了拉,才改口:“是老婆子我眼花,见二位郎才女貌的格外相配,这才瞧错了,可只有一间屋子,恐怕不太方便。”
不等众人想出更好的解决方式,沈鹤之已经先一步道:“无妨,给她住,我在椅子上歇一歇便好,劳驾婆婆准备桶热水,她方才淋了雨。”
老太太满口答应着,和她老伴走开时,还在嘀咕,“怎么能不是一对呢?分明瞧着就是小夫妻的模样。”
秦欢没听见,但沈鹤之为她要水,又把屋子让给她住,让她有些愧疚,“要不还是我睡椅子上吧?下午我在马车上睡了好久,反正等夜深了便要出门,也睡不了多久。”
沈鹤之却不理她这样的胡话,微微屈膝在她面前半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含笑着道:“床很大,阿妧若是真不舍得,我们可以一块住。”
刚正经没一会,又开始了,秦欢气鼓鼓地嘟着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得美。”
“那阿妧就体谅体谅我这年老力衰之人,难得能在心上人面前献个殷勤,别再剥夺这个机会了。”
说完看见热水提进来了,就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脸蛋,起身出去了。
留下秦欢捂着被戳过的脸蛋,兀自脸红,什么心上人啊,好羞耻啊。
兰香扶着她进浴桶,她几乎整个人都埋在了水中,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她越是和沈鹤之相处,那颗快要枯死的心,就越是跳得飞快。
她根本就做不到像自己说得那般无所谓,她还是喜欢他。
怎么办?
兰香见她许久不从水里钻出来,担心的喊了声,秦欢才慢吞吞地钻出水面,白皙的肌肤被热气蒸地泛着可口的红色,饶是兰香身为个女子,瞧了都要心动。
在外面没有府上的条件,秦欢泡了会,把身上的寒气给洗去,便披着外衣出了浴桶,正好老太太为她拿来了干净的新衣。
“这是我儿媳的衣裳,都是新制的,她还没来得及穿,贵人若是不嫌弃可以先穿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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