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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要被情绪缠绕时,忽然她的左肩传来一阵剧痛。
    “啊!”
    月奴蓦地惊醒。
    眼前除了墓地和火堆,却又多了一张大脸。
    “!”
    骤然回魂,月奴吓得一哆嗦,喊也喊不出来。
    赵祐好笑又好奇的盯着她:“你为何在此?”手下人探明伺候过母亲的女使白玉已经死了被草草收殓在禹王台,他便想过来问问守墓人可否还记得那线索。没想到守墓人不在屋里,想必是去墓园巡更去了,手下便去墓园四处寻找。
    赵祐不喜屋内空气污浊,便来外边走走,却见不远处火光闪动,树下似乎有人,他一时好奇,便过来查看,谁知道竟是那个熟悉的小娘子。
    难道又被算计了?
    赵祐眉头紧锁,他暗地里调查母后去世的真相,并不想被刘后察觉打草惊蛇。若这小娘子真的是刘后一系,那么她为何身处此处?莫非是被刘后送来来给自己警示?
    赵祐警觉地四下看了一圈并无发现潜伏暗处的人,才踮起脚尖慢慢靠近那三娘子。
    她蜷缩在火边一动不动,眼睛闭合,看来是睡着了。
    赵祐想走。
    可三娘子忽得动了一下,豆大的泪珠从睫毛下流了出来。
    这是梦见什么伤心事了?还是被别的小娘子恶作剧骗到这里?
    赵祐忍不住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掷向三娘子左肩膀。“当”的一声,石块砸到了她肩膀上又斜斜飞了出去,赵祐忽得有些后悔:自己下手,似乎……重了些?
    月奴揉了揉模糊的双眼,半响才认清楚来人。?原来是赵三郎
    她奇怪的问:“你怎的在此处?”
    赵三郎瞧瞧四周,顾左右而言他:“你怎的在此处?这会子可是亥时了,你一个小娘子在禹王台做什么?可是迷路了?还是小娘子间的龃龉?”
    他一口气问这么多,月奴不知道先答哪个,就斜斜看了他一眼:“你怎的连小娘子间的龃龉都能猜到?很晓得小娘子们嘛少年!”
    赵祐不屑的双手抱臂,哼了一声,却不见生气,只有满满的自得。
    月奴见他一团孩儿气,抿嘴一笑,将原委说与他:“信国社的任务罢了。”
    赵祐后退一步:???
    “哎!你知道信国社吗?那可是汴京小娘子中第一大社,社里成员上到皇亲贵胄下到市井小民兼容并收。社中每到月初便是社日,每每出行香车美女,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社里还时不时举行诗会,吟诗作赋……” 月奴滔滔不绝吹嘘半天信国社如何如何。
    赵祐:……
    等半响月奴才说完,赵祐才幽幽哼了一声:“不过是一群发疯追踪别人不守规矩的小娘子罢了,你还是学好些,少与那些人厮混。”
    月奴不服气的白他一眼:“金城公主都在我们社内,你想说金城公主也不懂规矩么?”
    金城公主是赵祐娘亲的婢女生的,两人都幼年丧母,她与赵祐自幼相熟,几乎是亲姐弟一般。她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小娘子们追逐自己的弟弟,这信国社也是她发起的。
    赵祐点点头,憋住笑:“有一个算一个,金城算是不守规矩的头。”
    月奴可不想他这么说自己的社长:“你少多嘴!不过是嫉妒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小娘子追逐太子罢了!”
    赵祐:?
    他好容易才咬住嘴唇要绽放出来的笑:“那你深夜在这禹王台可是要进社的试炼?”他环顾四周阴森森的环境,低声嘀咕道,“金城如今可真会想点子折腾人!”
    月奴没听见后一句,点点头:“是哩,我戌时亥时两个时辰都要在禹王台,小娘子们派了人在墓园外等着我哩,若是中途离开会有人知道呢。”
    原来是这样,赵祐又好气又好笑,如今天下承平,汴京富庶,年轻的小娘子们便想出种种花样嬉戏玩闹。既如此,不如陪这三娘子一程,就当……就当看在她那天给孤缠丝糖的份上!
    赵祐便道:“我正好路过,便陪你一会子。”
    月奴却不领情忽得一脸警惕:“你为何深夜也在此处?莫不是跟踪给我?”
    赵祐哭笑不得,我还怀疑你跟踪我呢,他脑子一转,随口就来一个谎:“男学那边也有入社考验,我今晚也要试炼。”
    月奴才点点头,却没问他为何本姓赵,却在卢家学堂改姓了卢。只是问他:“见了好几面,却不知道你叫卢什么?”
    赵祐面上镇定自若:“卢佑之。”
    “好名字,苍天佑之。”月奴丝毫没有多疑。
    火堆在夜幕里哔哔啵啵的响着,偶尔有潮湿的柴火在火里“啪”得炸开一声。
    周围静悄悄的,月奴托着腮展望今后:“等我进了信国社定当好好作诗写词,我还会写话本子,肯定要编太子殿下缠绵悱恻的话本子出来!让京中小娘子尖叫不已……等等!小娘子做旦角太俗气些,莫若寻个男子?不知道分桃断袖会不会引起轰动……”
    赵祐:?有仇?
    他索性盘腿席地而坐,幽幽的说:“在这禹王台待上两个时辰,便是大男人都怕,何况你个小娘子乎?这么看来,你对太子殿下还颇为喜欢?我还以为你心有所属呢……”
    月奴一愣,转头问他:“什么?心有所属?谁?”
    看来不是喽?赵祐心里格外妥帖,似乎是一壶热茶下肚,浑身上下每个毛孔说不出来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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