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善伟刚要去握她的手,孟阮身子一斜,装作晕眩的神态,双手捂着脑袋。
鲍校长:“……”
鲍校长:“但他们说的什么珑阵……太玄乎了,我觉得不过就是白日撞鬼,鸿德大师已经在日夜诵经祝祷,不出半日肯定就能破解!”
孟阮内心疯狂吐槽,怪不得鲍校长不怕珑阵作祟,中年男子就是如此普通又自信。
鲍善伟:“天乐寺方圆百里被佛光笼罩,一切污秽无所遁形,小姑娘,不用怕的。”
听了这话,她差点忍不住鄙夷的笑容。
天乐寺确实有高僧护佑,可这天乐学院明明鬼气森森。
这男人眼睛里泛着异样,孟阮更是摆出了几分又浪又娇的神色:“前不久我小姐妹被臭男人甩了,所以我陪她找个地方治疗情伤,但我看你们天乐学院除了吃斋念佛,也没什么特别的……”
鲍善伟:“孟小姐,不管是佛教还是道教,要想有所修为,都得循序渐进,我们要一步步来。”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面对如此绝色的娇娇子,男人一时也有些按捺不住,把话抖了出来:“你之前对密宗有没有了解?”
孟阮一脸诧异地看着这个智障。
“不如让校长给你好好讲讲,好不好?”
……好你个屁啊。
……
钟臣黎刚准备抬脚,去踹办公室的门,孟阮及时出来了。
她默默看了一眼他抬到一半的腿,又默默合上身后的门。
外头是整栋空无一人的教学楼,一丁点儿动静也没有,显得格外阴森。
然而,就在如此死寂的环境里,钟臣黎一身玄衣,不苟言笑,立在原地就像一副泼墨画,偏偏还带着一份邪性,简直好看的不可思议。
这男人五官立体,眉眼深邃,少一分略显寡淡,多一份又不是那味儿了。
孟阮勉强收起了花痴的心思。
所以说,好色可真是人之常情啊。
“……我总觉得你很眼熟。”
她疑惑地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钟臣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指望我说见过吗?”
孟阮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在酒吧搭讪高冷大美女还被对方消遣的海王。
男人压了压不悦的情绪,才说:“问完了,可以走了?”
但孟阮没有急着要走,而是拿出手机看了一下。
果然,手机依旧死着,没办法使用搜索功能。
她沮丧地顿足,侧脸看他,“……请教一下,你会不会恰好知道什么有关‘密宗’的知识?”
钟臣黎带着醇厚的低音:“想知道什么?”
孟阮听他这么回答,连忙就问:“刚才鲍善伟这傻逼说,他们这里都修一种叫做‘极乐’密宗的。”
钟臣黎:“密宗又称为真言宗、金刚乘……多脉传承,统称‘密教’,以前从婆罗多传来的。”
孟阮反应了一下,婆罗多就是古印度的意思。
“钟先生你了解密宗?”
钟臣黎皱了皱眉,“略知一二,但‘极乐’密宗并不存在,这些人胡乱诌的。”
孟阮也觉得如此,“鲍善伟还说,这是无上密的修证高级阶段,后来我就没怎么听懂……扯了一大堆什么果什么阿的字眼,但我觉得他说的就是男女双修。”
男人脸色僵了僵。
孟阮兀自说道:“你说这密宗的男女双修到底是什么?”
钟臣黎:“密教称它是阴阳和合,不染世俗淫乱,是进入禅定状态的特殊修持,但大部分佛门的僧、俗两类弟子,只有观想,没有实修,特别是佛教汉化之后,僧戒禁欲。”
孟阮确实有些没想到,这男人不仅打架厉害,懂得还挺多啊。
“所以现在有很大部分人用‘双修’作为借口,满足欲望,还有什么采阴补寿……甚至有邪教利用它对信众实施精神操控吧?”
孟阮想到鲍善伟那张油腻精坏的脸,打了个哆嗦,“我要双修也不会找他修啊,就这资质,开什么玩笑呢。”
钟臣黎眉间微挑,“那你打算找谁?”
孟阮:“……”
钟臣黎就像对她这种弱智的反应相当感兴趣。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戏谑。
刹那之间,就像从一块冰冷的血玉,变得有了一点血肉,乃至透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柔和。
孟阮心底一动,嘴上却只能胡乱扯到:“你该不会是对佛教挺感兴趣的?”
钟臣黎:“没,我对你……我对‘双修’更感兴趣。”
孟阮:“……??”
她是听错了嘛!?
钟臣黎似有深意地说:“道教也有双修,说的是‘取坎填离’,修纯阳之体,羽化成仙。”
男人话音刚落,两人身后传来一阵让人心惊肉跳的惨叫声。
他瞬间刹住话头,转头朝着校长办公室的方向看过去。
……
孟阮离开之后,鲍善伟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松懈了。
他应该更谨言慎行,贸然对外人说出那些事情,只会惹祸上身。
鲍校长蹲在屋内角落,心思愈发有些莫名的焦乱。
他翻了一会儿,拿出一叠账簿,正想着要怎么处理掉。
鼻息之间,突然闻到一股腐朽的气味。
这味道要多难闻有多难闻,就像坏掉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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