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琳挂着笑,看舍管从一串钥匙中找到游泳馆的钥匙,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陆染陆染,你再厉害能怎么样?刚来承德没几天就开始碰红线,看来你也不是什么乖乖学生。
游泳馆的门啪的一声打开。
姚琳跟着宿管挺着腰,神气兮兮的走了进去。
看你往哪跑?
二十分钟以后。
“陆染,陆染,你在哪里呢?”姚琳扫了一圈,空荡荡的游泳馆,愣是一个人看不见。
“行了同学,你找够了没有,就这么大点地方,灯一照看的清清楚楚。”舍管一扯衣服:“人还能藏哪里?你跟我说说,能钻天还是遁地。”
“不是,老师,你听我解释。”姚琳急出了一头细汗:“我真的看见有人进来了,我们可以去查监控。”
“行了!”舍管吼了一句:“我看你不是看见有人进来了,你这是存粹想逗我玩呢?”
这大半夜的被人从被窝里薅出来,折腾了一个小时,什么都没有。
姚琳攥着拳头,满脑子都是怎么可能?她明明亲眼看见人进来的啊。
“好了。”舍管站起了身:“我年纪大没空陪你这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熬,高二三班的姚琳同学吧。”
“宵禁后私自外出,还欺骗老师,明天上报你们班主任。”
“老师!”姚琳一跺脚,着急的说:“我听我解释。”
“明天去跟你班主任解释。”
·
三个人顺着侧门从游泳馆出来,再进去紧挨着游泳馆旁边的文化宫,直接上了四楼的演奏厅。
因为这段日子早晚自习都要排练,所以学生会这边都有钥匙。
顺着小路进去,开了灯。
严均往凳子上一摊,活动了一下筋骨。
“我估计姚琳还在纳闷,明明是亲眼看见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严均没忍住,笑出了声:“不过就算是她明天去查监控,也只能看到自己,给自己宵禁离寝的罪加一锤。”
宵禁私自离寝可是大过,人还没抓住,自己凭空记了个大过,肯定是要哭死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陆染这边不过就是放了个饵,姚琳就巴巴送上门来了。
“我们在这里藏一会,估计就差不多了。”严均估计了一下:“你们楼的那个舍管睡的不是一般的快,瘫在枕头上就着。”
陆染没搭严均的话茬,其实要是只有她们两个人在的话,陆染兴许还能回几句。
但是现在房间里多了一个不说话的陆俞,陆染就觉得有些不太自在。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和这个三哥相处,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吐,成天上下板着脸,撇一眼,世界都能冰冻。
陆染窝在凳子上,有些手足无措。
乱晃了一下,正好和陆俞对上眼。
糟糕!
陆染连忙慌乱的离开视线,想要背过身去,谁知道动作幅度太大,弄得整个人凳子直接往里折,陆染瘦弱,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
还好严均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把陆染捞了起来。
笑道:“你慌什么,这里又没有舍管。”
陆染把严均的手拍掉,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向四周瞟了一眼。
“忘恩负义啊。”
“没有恩,谢谢。”
陆染纠正道,严均怎么这么烦呀,哼唧,要不陆俞在这里,谁跟你呆在这里?
陆俞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们这边,片刻以后,起了身,朝着台上走了过去。
扔下一句话:“想听什么歌?”
这时候陆染才发现舞台上放着一架钢琴,应该是晚会要用的,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放在那里。
陆染还没吼过来,严均说道:“流浪者之歌!”
陆俞没理他,反而看向陆染这边,陆染反应了半响,反应过来。
陆俞这是等她点歌呢。
“那就……欢乐颂吧。”
陆俞点了点头,后背挺直,狭长细直骨节分明的指尖在钢琴键上像蜻蜓点水,远远望过去,像是出尘绝艳的贵公子,有几分出尘脱俗的意思,挺唬人的。
不过陆俞的水平显然一般,陆染耳朵尖,听到陆俞明显错了几个音符,又按慢了几拍。
也就是那种从小被家长逼着学习音乐,自己没什么太大兴趣,天赋又一般的那种水平
不过神奇的是,听着这么漏洞百出的音乐,陆染竟然觉得气氛轻松了一些。
严均憋着笑:“能让陆俞展示一回才艺,也算是不容易。”
“不过,陆染,你能告诉我。”严均伸出左右,在凳子上用着手轻轻敲打着节奏:“你是怎么知道那条监控死角的吗?”
“陆俞呆子一个不知道那条死角,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很好奇,一个刚来承德也就一个星期的新生,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陆染眸子动了动。
就像之前说的,承德虽规矩严,但是在老师和学校的对弈当中,从来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死角这回事陆染也是之前偶然发现的,她当时闲得无聊心血来潮,研究了一个星期监控,最后在密集重重的监控中,找到了一条‘捷径’,有一片连续固定的区域不在监控的监控范围之内。
过程有些艰辛不说,陆染有一次突然发现,原来在这条‘捷径’里,原来早就有聪明的学生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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