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郬则觉得莫名其妙:
【试什么试?】
【疯了吧!】
【我也没说什么呀,看你气得那样!】
【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老谢下个月说不定要回来,闹太僵的话,不好求你让我出宫见老谢。】
“陛下别生气,臣妾知错了。”
谢郬从座椅上直接跪下,使出她的爆哭绝学——用指甲掐大腿,很快可可怜怜的大眼眶里盛满了令人心碎的眼泪,她就那么噙着泪,又是惊恐又是害怕的样子我见犹怜,得像一片冬日里的雪花,晶莹脆弱。
高瑨看见她演技超凡的变脸,只觉心中怒意更甚,全部怒火汇聚成一个字:
“滚——”
谢郬惊慌失措的起身,一步三回头,做足了无辜被赶走可怜样。
高瑨指着殿门冷声发笑,对一旁苏别鹤说:
“看见没有?她做出那副样子给谁看?活像朕委屈了她似的。“
苏别鹤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实事求是道:
“陛下对娘娘发怒确实没什么道理。”
高瑨分辨:“她说朕不敢对付谢远臣,说朕是大尾巴狼,这些话还不值得朕动怒吗?”
苏别鹤仔细回想,如实回答:
“臣并未听见娘娘说那些话。”
高瑨语塞,强自镇定:“她,她心里说的。”
苏别鹤:……
高瑨见苏别鹤一脸无语的表情,哑口无言。
别人听不见谢氏的心里话,他确实没法证明谢氏说了那些,不仅仅是那些,谢氏连表面的可怜都是装的!
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她装可怜都是为了下个月高瑨能同意她出宫去见她亲爹……
高瑨忽然愣住,从前他听说过谢家夫妻感情不睦,谢远臣年年在边关待着,甚少回家,照理说谢苒和谢远臣的父女关系应该不怎么亲近吧?
那谢苒……为什么会那样期盼谢远臣回京相见?
这不太合理吧。
第26章
谢郬欢天喜地回到凝辉宫, 觉得今晚乃至之后好几晚都会很清净。
因为狗皇帝赶人的时候看起来是真生气了,尽管谢郬并不知道他生的哪门子气。
但他生气自然就不会来找谢郬,不来找谢郬, 谢郬就可以自由自在的飞翔, 等他气个三四五六七八天,姜嬷嬷那边收到老谢确切回京的消息, 那时候谢郬再随便做点什么去哄哄狗皇帝。
反正他俩属于政治联姻,走肾不走心, 谁也不能真的凭一冲之兴就真的怎么着, 和睦不和睦其实看的就是态度问题, 只要态度到位, 权衡利弊之后,表面的和谐还是可以维持的。
谢郬有这个自信!
在尚书房睡了一天, 谢郬现在龙精虎猛,主动要求腌了个花瓣澡,舒舒服服躺到床上看书。
当天夜里, 狗皇帝果然没来找她,谢郬独占一床至天明, 计划通。
神清气爽吃过早饭, 谢郬让福如东海取来鱼竿, 准备一会儿去池塘边钓鱼晒太阳。
姜嬷嬷在一旁记录这段时间各宫之间的礼数往来, 虽然凝辉宫不与其他宫娘娘走动, 但该回该送的礼不能少。
因为是冒牌的, 所以谢郬入宫以后走的是‘独来独往’的路线, 除非偶遇和年节祭礼这种大事件非要见面,平时后妃们的邀约邀请,姜嬷嬷一律替谢郬推掉, 后妃们为此颇有微词,但没办法,谁让自己家世没人家好,位份没人家高呢。
背地里说谢郬不合群,难伺候,高高在上什么的,说就说吧,谢郬又不在乎。
从福如手中接过鱼竿,谢郬没有先去池塘,而是来到花园里,用小铲子挖了几下泥土,看见泥土里有两条正在蠕动的红线蚯蚓,谢郬用镊子把它们捏出来,放在东海托着的小碗里。
福如东海一脸嫌弃与害怕,谢郬笑道:
“钓鱼一定得用这个。我小时候也怕,老谢可比我混账多了,直接把这玩意儿塞我手里,恶心的我两天没吃下饭。”
福如东海想象着用手抓蚯蚓的触感,也纷纷露出反胃的神情,三人正头碰头在花园里挖蚯蚓,姜嬷嬷过来,不忍直视,叫人打水来给谢郬洗手。
“洗什么呀,我还没挖好呢。”谢郬正兴头上,一点都不想歇手。
姜嬷嬷不由分说把谢郬的手揣水盆里:
“娘娘别玩了,明泽宫来人传您去伴驾。”
谢郬愣愣问:“怎么又来了?”
狗皇帝不是生气了吗?谢郬都还没去哄他,自愈了?
尽管心里觉得奇怪,但皇帝宣召,谢郬不想去也得去,还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洗了手,换了衣裳,谢郬认命前往明泽宫。
一踏进中正殿,谢郬就莫名觉得气压很低。谢郬往周围宫人们看去,一个个恨不得把头埋到心口,呼吸都不敢大声的样子,噤若寒蝉,比平时还要拘谨惧怕。
万公公自中正殿走出:“贵妃娘娘万安,陛下请娘娘进殿。”
谢郬应声后,小声问万公公:
“公公,陛下今日心情如何?”
万公公平日没少受姜嬷嬷打点,对谢郬很客气,闻言虽然不敢说太多,但点点头、摇摇头还是能做到的。
只见万公公眉头皱起,连着摇了好几下头。
谢郬了然:
【狗皇帝心情不好,肯定要借题发挥!】
【我要先下手为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