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瑨看了一眼苏别鹤后,来到谢郬身边。
探头向前看了看, 见谢郬正看着地上一只脚那么长,被踩扁了的蜈蚣尸体。
“苏别鹤就是被这咬了?”高瑨问。
谢郬没看来人是谁,有人问她就随意点了点头:
“嗯。霸道吧, 这么大!”
回完之后,谢郬才惊觉说话的是谁, 回过头看了眼, 心里一声卧槽后便要起身。
高瑨按着她肩头, 自己跟着蹲下, 与她一同看那蜈蚣。
谢郬一个人看得起劲, 现在两个人却有些不自在, 她往仍在被救治的苏别鹤看去一眼, 心里嘀咕:
【苏妃都中毒了,狗子也不去关心关心。】
【跟我看什么蜈蚣啊。】
“这蜈蚣除了大,还有什么特别?”高瑨问。
谢郬愣了愣, 回道:
“呃,肉多算吗?”
高瑨疑惑:“什么?肉……多?”
谢郬点头:“这蜈蚣少说有二三两重,若是裹上一点鸡蛋液,加点面粉放油锅里一炸,多放孜然少放盐,定然酥脆极了。”
高瑨:……
“胡说八道什么呢?这玩意儿能吃?”高瑨横了她一眼。
谢郬说:“能吃!天上飞的地下走的,除了人,有什么不能吃的。”
高瑨想起小时候和她一起吃的那翠鸟蛋。
“你到底在说什么?”高瑨耐着性子问。
谢郬笑了笑,才说明自己的意思:“我想说,这蜈蚣没毒,是有人养着玩儿的。”
高瑨往面色微微发紫的苏别鹤看去,说:
“你管那叫没毒?”
谢郬顺着高瑨指的方向望去一眼:“蜈蚣没毒,有毒的是那个女人的鞭子。”
那女人藏在御花园中偷袭谢郬时挥出的是鞭子,被苏别鹤察觉,那时苏别鹤用手抓住那条鞭子来制止袭击,那时他应该被鞭子抽到了才中毒的。
高瑨已知遇袭经过,此时听谢郬说了这些,很快就想到关节点。
“那鞭子一开始要攻击的人是谁?”高瑨问。
谢郬沉声:“我。”
那女人的鞭子从一开始躲在暗处瞄准的就是谢郬,如果苏别鹤没有发觉,那不管谢郬是被鞭子抽到,还是碰到,如今躺在那里给太医救治的人就是她了。
太医原地为苏别鹤清毒,见高瑨在旁等着,有了些进展就来回禀:
“陛下,苏统领中毒伊始时,贵妃娘娘便为他阻断和放掉了大部分毒性,使得流入血脉中的毒不多,苏统领不会有事。”
“嗯。那他现在可以移动他了吗?”高瑨问。
“可以。”太医回。
“派人将苏统领送宿所,太医院今晚轮班留下照看。”高瑨吩咐。
“是,太医院定当竭尽所能。”
**
太和殿的宫宴还在继续,宫内却发生了行刺之事。
谢郬想回凝辉宫休息也不行了,倒不是她不敢或者非要论个究竟,是高瑨不放心她一个人回,硬是拉着她一起去了明泽宫。
不过谢郬只肯在明泽宫的南书房中等候,高瑨只想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并不要她做什么,便允了。
明泽宫内,北辽大皇子拓跋阐满头的汗,仿佛怎么都擦不干净似的。
拓跋延也是一脸凝重站在他身旁。
‘砰’一声,高瑨一掌拍在龙案上,拓跋阐便吓得整个人一抖,若非拓跋延眼明手快扶住他,他简直想给高瑨跪下。
“贵妃遇袭,大皇子可有解释?”高瑨沉声质问。
拓跋阐颤颤惊惊愣愣巴巴的回道:
“陛,陛下,此,此事小,小王并,并不知晓怎么回事,这,哎呀!怎么会这样!”
谢远臣冷哼:“你不知晓?那刺客可是随大皇子一同入宫的。”
拓跋阐急得满头大汗,连连摇手:“不,不,是,是的,她是跟我一同入宫,可,可小王并不知道她会行刺贵妃,她,她就是小王身边的一个小小妾侍……”
拓跋延说:
“陛下,将军,此事疑点重重。那女子是我兄长的妾室不假,可我们有什么理由要行刺贵妃娘娘,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难道我们就不怕陛下震怒,以此为由将我和兄长尽数扣下吗?”
他这么说也有道理。
因为谁都知道那女子是北辽大皇子的妾,她若行刺成功了,那拓跋阐和拓跋延定然难逃干系。
若是孤注一掷行刺高瑨,倒还说得过去,毕竟投资回报率太高了,可用自爆的方式行刺一个妃子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这时,先前高瑨派去天牢提人的两名侍卫回来,带来了个消息:
“陛下,那刺客自尽了。”
明泽宫宫中气氛再次紧绷,拓跋阐一副吾命休矣的样子,腿软直接跌坐到了地上,他还盼着将那贱人提来问清楚缘由,让他可以摆脱嫌疑,如今那贱人死了,死无对证,他哪里还解释得清楚。
出使他国,行刺他国贵妃,这个罪名,就算礼朝皇帝当场把他们杀掉也有可能啊。
“死了?怎么死的?没人看着她吗?”谢远臣一连三问。
侍卫回禀:“那刺客死得有些离奇。属下等将人押入天牢,有专人在外守着,可那刺客开始进牢房的时候还挺正常,后来就没声儿了,直到属下等奉命前去提她才发现她死了,死状奇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