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谢郬的就近‘威胁’,让焉离姑娘更加不知所措,但她仍然紧咬牙关,沉默以对。
她不开口,高瑨也不着急,反而愈发沉稳的继续往前推测:
“我是这么想的,你今晚卖给了忽尔德乐,但你不愿意,于是你悄悄给老色鬼送去消息,让他晚上来救你。”
“老色鬼来了,他的侍卫把忽尔德乐带走了,你假意要和老色鬼圆房,让他把所有侍卫都撤掉,然后你又骗他喝下事先准备好的药酒,不是为了给他助兴,而是想让阿石莽来找你的时候,看见老色鬼要对你欲行不轨。”
“今天晚上,你分别向老色鬼和阿石莽送去了求救的信息,精心布局,为的就是让血气方刚,控制不住脾气的阿石莽一怒之下宰了老色鬼吧?”
高瑨的猜测让焉离姑娘彻底不敢抬头,谢郬见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小美人,玩的一手好把戏,将三个男人戏耍于股掌之间,厉害啊。”
谢郬穿着男人的衣裳,说话也是男声,她这一句‘美人’,竟有几分调戏的意思。
高瑨不知不觉走到她身边,将她挑着焉离姑娘下巴的手扯下来,又拍了拍她踩在焉离姑娘椅子上的大腿,指了离焉离姑娘两步外的地方,让她过去站好。
谢郬:【你大爷!】
“所以,你今晚唱了这么大一出戏,对你有什么好处?”高瑨问低头不语的焉离姑娘。
“哼。”焉离姑娘忽然冷笑出声:
“既然你也觉得对我没有好处,那请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
高瑨见她死不承认,眉峰蹙起,只听被赶到两步以外的谢郬开口说道:
“谁说对她没好处?好处大着呢。”
“是吗?”高瑨看向谢郬说:“愿闻其详。”
谢郬再次来到焉离姑娘面前,负手而立,盯着美人看了一会儿后才说:
“自然是为她自己找个后顾无忧的靠山了。”
“靠山?”高瑨疑惑:“谁啊?还有比她手上这三个男人更厉害的靠山?”
谢郬摇头:“就是忽尔德乐吧。”
焉离姑娘瞳孔一震,迅速垂眸:“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谢郬与她一一分析:
“这三个男人,阿石莽最年轻,对你有一腔热情,但他为人冲动易怒,今天喜欢你可以玩儿命的对你好,明天若是厌弃了你,你在他身边落不到什么好;老色鬼就不用说了,一把年纪了色心不改,身边的美娇娘多如过江之鲫,你在他身边不仅讨不着什么好,还可能被他身边的众多女人踩在脚下。”
“纵观全局,对你最好的就是忽尔德乐这个男人。他中年丧妻,对你真心实意,并且他家境富裕,又是家主,在家族中有绝对的话语权,只要你随他回去,你就是他家的女主人。”
高瑨将谢郬的分析想了想,不禁问道:
“可你怎么知道忽尔德乐对她就是真心实意呢?万一也是虚情假意,她随他回去,不照样没好日子过?”
谢郬白了高瑨一眼:
“你瞎呀?一个男人愿意花五十万两买她的初夜,实打实的银子,能买多少头牛羊,买多少车粮食,买多少绫罗绸缎?这都不算真心实意,请问什么才算?”
高瑨想想好像是有点道理。
“怎么你这口气,好像还挺羡慕?”高瑨笑道:“你要愿意,我给你五百万两。”
谢郬白了他一眼:“滚。”
焉离姑娘用奇怪的眼神在他俩之间转了两圈,仿佛在怀疑这两位的真实关系。
“你想跟忽尔德乐好好的回去过日子,于是你就做了这么个局,你走之前,要先把阿石莽和老色鬼解决掉,以后你才能有好日子过。”谢郬继续说:“再没有比让他们狗咬狗更好的办法了。”
高瑨明白谢郬的意思,接过她的话说:
“如今看来,你确实成功了。阿石莽‘错手’杀了老色鬼,北辽大王那边不会放过他,而老色鬼既死,你只需要实话实说,将所有罪责都推到阿石莽身上就可以了。”
“这么一来,你和忽尔德乐就都是受害者。老色鬼是自己来找你的,忽尔德乐是他下令让侍卫抓的,而他为了和你亲近,侍卫也是他自己遣走的,因为遣走了侍卫,所以才给了阿石莽动手杀人的机会。”
“而更妙的是,阿石莽杀人也是‘自愿’的,他亲眼看见自己的心上人被个老色鬼糟蹋,一时气恼不过,冲动杀人,你还主动提出帮他遮掩,他想破脑袋估计也不会想到这是你设的局,说不定还会一辈子念着你,认为你是个极重情义的姑娘呢。”
“而没了他俩的阻挠,你就能顺顺利利的跟忽尔德乐离开,从此高枕无忧。”
“一石三鸟,这计划太漂亮了。”
谢郬由衷称赞,能够把三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玩弄于股掌间,还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这心机和脑子可真了不得!
然而高瑨却说:
“这计划,也是教你跳霓裳舞那人帮你设计的吧?他在哪里?”
第124章
焉离姑娘在提起自己的事时, 态度软弱,但在高瑨提起那教她霓裳舞之人时,态度却十分坚定: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那舞是我娘教我的。”
高瑨冷然拆穿:“那是礼朝宫廷舞, 你娘是礼朝宫廷里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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