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郬听到了小黑马的召唤,正要过去,就听孙十一娘说:
“大小姐,那马烈的很,好几个人都摔了。咱还没上场呢。”
谢郬径直上前:
“没事儿,我降得住它!”
说完之后,谢郬便小跑上前,翻身跳上小黑马的背上,只听周围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像是在说‘竟然还有人敢挑战’,好多人都在等着看谢郬从小黑马的背上摔下来。
谁知小黑马载了谢郬在原地跑了几圈后,就仰天嘶鸣,那声音就像是遇到了久不见面的好友,高兴极了,哪里还有刚才被人跳上背时的愤怒和暴躁。
周围的人都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生,互相窥望,想从对方眼神中寻找到这件事的答案,然而谁也不知究竟怎么回事。
而看台之上,也有不少人看到马棚这边的情况。
有几个世家子弟从刚才开始就在打那匹汗血宝马的主意,都在想着等到击鞠赛结束以后,他们要想办法把那匹汗血马弄回去骑骑,不成想,这就给人收服了。
有人问:
“哎,那骑马的什么来头?男的女的?怎么那马突然便温顺了呢?”
“这场击鞠赛是忠勇郡王府对镇国将军府,都是女的。那马怎么好像认识那女的?”
“胡说八道吧。那马是贡马,怎么可能认识那女的?”
“你们不知道了吧,我刚打听了,那女的不是普通人,谢远臣的大女儿,谢家的庶长女。”
“嚯,那野丫头从边关回来了?”
“我还听说……”
看台上围绕谢郬的话题在不断发酵,因为她的身份对这些看官们来说很新鲜,于是讨论的人越来越多,俨然吸引了看台上大多数人的目光。
谢苒和几位世家小姐一同坐在普通看客席上,听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讨论谢郬,心中酸溜溜的同时又有点羡慕,看着谢郬在马场上试骑那匹威武雄壮的汗血马时,飒爽英姿,风驰电掣,单手拉着缰绳在马背上起起伏伏……
那肆意飞扬的样子真好看。
她不禁想,如果自己也会骑马的话,那在马场上奔驰的画面定就是谢郬那样了。
“苒姐儿,还别说,你这个庶长姐的容貌生得真和你有七八分像呢,你俩站在一处,定不会有人说你们不是姐妹。”
“是啊,长得真像。不过苒姐儿那个庶长姐可没苒姐儿这么娇美,瞧她在马场上跑马的粗鲁样,哪能跟咱们苒姐儿比。”
听到有人说谢郬的不好,谢苒没由来的不高兴,斥道:
“胡说什么呢。看赛吧。”
那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的姑娘吐了吐舌,与旁边的姑娘交换了个‘有什么了不起’的眼神,便不再说话。
跟谢苒最为亲近的王二姑娘小声问谢苒:
“哎,今日他真的会来吗?”
王二姑娘对谢苒的事情知知甚详,知道她今日来看击鞠赛,除了是看镇国将军府打球之外,还有一个目的是为了与信国公府的符大郎私下会个面。
谢苒另一边的位置据说就是给符家大郎留的,可惜一直到现在,马上击鞠赛就要开场了,符家大郎还没出现。
“谁知道呢。爱来不来。”谢苒嘴上这么说,但目光却忍不住往旁边的空位看去。
其实,蔡氏与谢苒说今日要跟符大郎见面之后,谢苒还是很期待的。
她为了今天的见面,已经努力节食近十天了,每天只吃很少的东西,就为了穿上这套霓裳裙更飘逸好看,让自己冬天里看起来也不臃肿,所以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今天符大郎一定要来,要不然她这十天不是白清减了。
就在这时,马场上传来一声号令,两边击鞠队就位。
所有参赛的队员都高坐马背之上,脚踩马镫,一手缠缰绳,一手举球杆,在仲裁把球抛向空中的那一刻,所有人夹紧马腹,向着抛球的中间奋勇冲去。
谢郬不是对蔡氏吹牛,她的马球技术确实挺好的。
她八岁学会骑马,一开始骑小马驹,后来十二岁抽了条就开始骑大马,她身子灵巧,在马背上能做出很多大人不好做的动作。
军营里没什么别的娱乐活动,除了打架切磋,就是吹水聊天,要么就是下棋打球。
谢郬这个假小子最有兴趣的当然就是打球了。
马背上的功夫也是在球场上练出来的。
谢郬在孙十一娘的配合下,从对方疾驰而来的两马中间突破,挥杆带球向前,一个假动作让阻拦的人以为她要射前面的球门,在那人被迷惑之后,迅速来了个‘背身球’,一击耳中,球从圆圈中穿过,球落地铜锣声响,今天的第一个球就这样进了!
有那击鞠爱好者看到这场景纷纷在看台上欢呼起来,谢苒听见铜锣声响,高兴的身子一挺,再看那属于镇国将军府的分牌上多了个数字,欢喜之情不言而喻。
“好样的!”谢苒暗暗说了句。
正聚精会神的看击鞠赛,就连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人谢苒都没有发觉,还是身边那人对谢苒问话她才反应过来。
“将军府进了一球吗?”那人问。
谢苒下意识回了声:“是啊,你没看到吗?”
“我刚来的。”那声音又说。
谢苒忽然反应过来这声音是从旁边传来的,而能够坐在她身边的人除了符大郎也没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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