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博仁兴奋的指了指赵饮清:“我没认错吧,就是你钱……”
“闭嘴!”孙律冷声打断他。
邱博仁“嘁”了一声,说:“害羞什么,真是!”
他似乎赶时间,很快走了。
距离校门还有五十米,孙律在她跟前站定,问了句:“找人来的?”
“嗯。”赵饮清点头,“那是你同学?”
“舍友。”
“打扮真另类,A大高材生怎么 看着也有点不着调的样子。”
孙律停了一下,说:“你又没跟人相处过,怎么就知道他不着调?”
边上车来车往,对面就是大学城,一二楼餐饮,再往上是娱乐,门口不断有年轻人进出。
“带你逛一圈?”他说。
赵饮清摇头:“不了,我吃个饭就要走。”
表示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
孙律也不多说:“随你。”
静站了会,赵饮清见孙律不动,便说:“走了 。”
“嗯。”
赵饮清转身朝校门走,一段距离后朝后看了眼,孙律还在原地站着,沉沉的朝这边望。
她收回视线,低头给付泽去电话。
一连两个没人接,她在附近徘徊了半小时又一次去电,仍旧无人接听后,直接返程。
晚上接到付泽的回电,他说今天手机不小心落寝室了,问她找自己是不是有要事。
赵饮清随便搪塞了一句,聊了会天便挂了。
九点多的时候陈妍歌回来了,因为平时关系生疏,所以她的进出没人关心,赵饮清倒是多留意了几分,然后发现她的耳后有不正常的淤青。
趁她单独出门去洗衣服,赵饮清跟上去问了声。
“不小心磕了。”陈妍歌拧上水龙头,用力揉搓衣服,边讽刺的一笑,“难不成你以为是吻痕?”
“我相信你不会选择出台。”
陈妍歌搓衣服的手一顿,扭头看她:“这么信任我,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这个姑娘生活艰辛,但还有自己仅剩的骄傲,否则刚开学那次不会一点零食都不愿意收。
只是这话赵饮清没说,随意剖析别人,是很容易引起反感的事情。
陈妍歌等了几秒,见她不说话,收回视线接着洗衣服,嘴上说:“今天跟一个客人吵架了,领导很生气,把我赶了回来。”
赵饮清皱眉:“挨揍了?”
陈妍歌冷笑:“不至于,只是几天白干罢了,后面再去上班可能不会给我派客人了。”
有人进来,两人都不约而同收声,等人走了,赵饮清说:“所以就算这样,你也准备继续在那边干?”
陈妍歌突然抬手抚了下赵饮清的脸,笑说:“对。”
她把水滤掉,重新拧开开关,一边问:“你一直都这幅老好人吗?对谁都是救世主的样子?你爸那些钱还没被你给败光?”
赵饮清当然不可能见谁都会伸出援手,只是看着陈妍歌现下的境况让她想到上辈子的自己。
那会她也很窘迫,赵家破产的很突然,各个项目资金链崩断,本金无法回收,上门要钱的比比皆是,也有不少电话打到了她这,出言威胁的也有,想要保养她的也有,赵饮清一边害怕,一边努 力打工赚钱,那时候特别希望能有个人伸手拉她一把。
哪怕出不了困境,往上爬一点也可以,她天天都这么希望着,希望天天都落空。
而这些事孙律却是不知道的,一个是他们联系不多,见面次数少,另一个是哪怕见到了孙律也不会留出足够的时候让她来倾诉。
赵饮清便只能一个人默默扛着。
她认为现下的陈妍歌处境不会比那时的自己好多少,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没有人会拉她往前,只会有无数的人想要拉她下地狱。
超一本线进来的孩子,不应该就这么被毁了。
陈妍歌最后说:“我还想再努力一把,无路可走时再来考虑你的意见。”
她端起脸盆,看赵饮清,很认真的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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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在校外看到陈妍歌是在周六的晚上,赵饮清跟付泽正好在爵公馆边上的西餐厅吃牛排,结束出来看见陈妍歌在送一位大腹便便的客人上车。
依旧是火辣的着装,头发绑成丸子头,脸上的妆容这次略浓,一股子很重的风尘味。
她也看了过来,没有立刻走掉。
赵饮清便撇下付泽,过去打了声招呼。
陈妍歌看着因为高跟鞋而矮了自己一截的赵饮清笑了笑,说:“跟你男朋友出来吃饭?”
赵饮清“嗯”了一声,往车子消失的方向看了眼,说:“今天生意还好吗?”
“还行,这个月我可以换点好的方便面吃。”陈妍歌往付泽的方向看了眼,拍拍赵饮清的肩,“男朋友很帅,走了!”
赵饮清回到付泽身边,付泽问:“你朋友?她怎么在这里工作?”
“现实所迫。”赵饮清不愿在这事上多说,付泽也就没多问。
爵公馆六楼,陈妍歌出电梯到休息室,这边坐了一堆年轻女孩,个个身姿窈窕,明艳动人。
聊天的聊天,玩手机的玩手机,陈妍歌到最角落坐下,拿口气清新剂喷了两下,捞出口香糖塞嘴里。
不多时,有人到她边上坐下,她往里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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