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蕊的确很贼像,猫着腰,偷偷摸摸的姿态让庞意笑出声。
盛蕊立马站直身子,往厕所里瞟了一眼,一股烟味飘出来,盛蕊捂鼻往里走,“你怎么在这,秦遇唯呢!”
嫌弃。
竟然躲在医院厕所抽烟!
庞意慌忙带紧厕所门,赔笑,“这不怕他闷呗,过来陪他说话。”
盛蕊拿白眼斜他,“毛病,陪他说话你在这抽烟,他在养病好不好!”
“靠,我也伤得不轻。”
“没看出来,是脑子吗?”
“……”
庞意竖起大拇指,服了 。
盛蕊放下背包,问他,“秦遇唯去做检查了吗?还没到能到处走的地步吧!万一有个好歹,你能负责咩?”
庞意耳朵要出茧子,这些天,盛蕊天天都来,次次三句话离不开秦遇唯。
“诶,我说,你这么不矜持,我哥能喜欢吗?”
“这有什么,你脸皮厚,他不也接纳你当兄弟。”
“……”
好嘛,他闭嘴行了吧。
盛蕊当然清楚自己是如何的“死皮赖脸”,她是谁啊,比这群小屁孩多吃十几年大米饭,那可不是白吃的,脸皮厚又怎样,只要能追到秦遇唯厚出天际她也要让脸厚着!
庞意看上了给秦遇唯的营养餐,羡慕的眼泪都快从嘴角流下来,盛蕊盖上饭盒,用眼神制止他,“别想了,这份是你的。”
两种餐盒,不同食材。
给秦遇唯那份都是她印象里他爱吃的东西,这点多亏秦遇唯与她订下的婚姻协议,除开周末外每周五天他们要雷打不动的相约吃晚餐,有时盛蕊回来晚,快八点了秦遇唯还坐在餐厅等她。
“吃了吗?不饿吗?要不再陪我吃点。”
是他常说的话。
温柔、成熟,从头到脚透着绅士的风度,不过在盛蕊看来,他的浪漫气质都是假象,她非常想撕开那层包裹在外的面具,恨不能将秦遇唯从那副蝉蛹里揪出、撕碎。
她的所有愤怒都被他的温柔化于无形。
刚开始还能无视,后来从张嫂那得知晚餐都是秦遇唯亲手做的才赏脸吃几口,结果味道出乎意料的和她胃口。
但盛蕊不能让他发现自己的喜好。
她故意只吃一样菜。
他殷切地看向她,接下来几天那道菜必定上桌。
她吃葱吃蒜头,尤其爱吃沾了味道的蒜头与纸姜,一般人都不爱,她却难得的喜欢,等到吃完才反应过来暴露了自己的小秘密,下一次,她吃,秦遇唯也跟着吃。
他们就这样应付工作式用餐近五年,盛蕊便以为他也爱这些绿叶般的调味料,爱吃菌类,爱吃草莓。
“盛蕊,你就别浪费精力给他做这些了,你看看你这菜又是葱又是蒜,都快当盘主菜了,咱哥不爱吃,到头来还是进了我的胃。”
“瞎说什么!”盛蕊抱着餐盒像是稀世珍宝,“我这些都是按着他的喜好他的口味做的,我跟他夫……”差点说跟他夫妻五年就此漏嘴,庞意吃一大块肉,腮帮子都鼓起来,“什么?”
盛蕊瞪他,“你懂什么!去去去,一边去,看着你就碍眼,烦人!”
庞意还真饿了,打开自己那份也不错吧,肉丸子是比不上大补营养汤,倒也还凑合,吃得那叫一个香。
盛蕊在病房里等了五分钟,秦遇唯说是出去做检查,却是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庞意三下五除二解决完,打个饱嗝,引来白眼也不在意,“盛蕊,我哥说看病的钱先让我垫着,回头再给我钱,说是不想你们付钱。”
“你怎么回?”
“我当然说好,我哥不太爱欠别人的情,除我以外。”
盛蕊指着饭盒,“除你以外?”
“这不,你们还没成,以后肯定是除你和我之外撒。”
秦遇唯没跟他妈妈说受伤的事,盛蕊也能猜到一二,但钱不可能他们给,盛蕊那张零花钱的卡都够付了。
“我去找他。”
盛蕊冲出房门,没几分钟,莫小咪也来了,手上提着一大束鲜花和两盒空气清新剂。
庞意:“我觉得你们在讽刺我,不就是抽了根烟嘛!有必要?”
莫小咪插上鲜花左右欣赏,又拿到庞意跟前连番对比,“哎,果然有了鲜花的衬托,你这张老脸都鲜嫩起来了呢!”
庞意“诶哟喂”一声,急于起身谁想左脚撞到床柜疼的身体往前倒,下意识想找个东西抓着吧,结果一手按住莫小咪的肩。
“你干什么?”莫小咪惊呼中侧过身,庞意已经把她扑在病床上,下巴好巧不巧正磕在她胸口。
庞意:……
莫小咪一瞬红了脸,双手劲往他脸上伤口上招呼,使出吃奶的劲往外拉,怒吼一声,“庞意!”
庞意好歹一米八大高个,吨位在那摆着,莫小咪被压的动弹不得,庞意又被她拽的疼到嗷嗷叫,再抬头双唇贴上她下颚,莫小咪气哭了。
“流氓!”
病房里响起清脆的巴掌声,路过的护士匆匆瞥去,并没发现异常。
“啪!”
市医院有一条人工河,沿河有疗养走廊,平时白天就挺多病人在这散步,晚上就少了,而且夏天到了蚊子巨多。
盛蕊在下面找秦遇唯的功夫,身上都咬好几个包了。
总算见到秦遇唯,他倒好,蹲在河边,身旁还有一只野猫。他手里拿着半截火腿肠,看样子是在喂猫猫,但猫猫很谨慎,一点点靠近又退后几步,秦遇唯就在那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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