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
一道男声慢慢靠近,盛蕊做贼心虚缩着身子,不好意思的看他,“秦遇唯,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秦遇唯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短袖和牛仔裤,清清爽爽,真是一个帅小伙,他没说话,自顾自的拉开铁门栓,盛蕊也想进去却被他拦在门口,“你来这干吗?”
“我啊,我,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感冒。”
盛蕊这理由烂透了,她就是担心他,想来看他哪需要什么多余的理由。
秦遇唯没松手,似乎也没打算邀请她进去,低头看她,“我很好,你回去吧。”
“哦,好吧。”不受欢迎的盛蕊,心尖上的兴奋都被他一桶冰水浇熄,“可是,秦遇唯……”
“?”他不做声,只扬眉表示疑惑。
盛蕊张嘴,小声道:“我渴了,想喝热水!”
她也就再脸皮厚一回,加重了“热水”两字,这下他总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
很明显,她肚子疼,要是关心她就会请她进去坐坐。
盛蕊满怀期待等他开口,秦遇唯瞧她几眼似乎在验证她话里的真实性,最终答应她,“进来吧。”
秦遇唯的家,从小住过的家,盛蕊没来过,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家在这,也不知道他家的装修设计如何,他们结婚后就搬到了秦公馆,对于以前的秦遇唯,盛蕊没心思去打探,往后他也没开口带她回老宅住。
如果盛蕊来过这里,她也许会早一点爱上他。
因为从老宅里她应该会多少明白他的温柔,不是虚情假意,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正如这间房。
从温馨院落到素雅房中,大至客厅里挂着的中国结和年画,小至桌上的蕾丝桌布,处处透着细致的温柔。
盛蕊站在沙发前看到了悉心打扮的照片墙,是很符合女主人的风格,精致优雅,每一张照片都是关于秦遇唯的回忆,他上小学上初中纪念照,出去玩摔跤滑稽照,去水族馆惊讶的照片,还有染成黄毛被妈妈揪着耳朵教训的囧样,真是有趣的秦遇唯呀!
“没开水,得烧。”
“啊?哦,不麻烦,我又不渴了。”
此时的盛蕊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她想偷偷拿些照片回去,正巧他开口打断了她的奢想。
“不渴就回家。”
秦遇唯脸色泛红,从进门就有了,起初盛蕊还以为他是看见自己害羞,走进屋后,他脸上的坨红更不自然,这时盛蕊才醒悟过来,警觉的凑上去,趁他不注意摸上他额头,“你在发烧!”
乖乖,身体再好也挡不住风雨的袭击啊。
感冒发烧这事真病来如山倒,挡不住的。盛蕊刚说完,秦遇唯身体晃了晃,好似支持不住的往下倒,盛蕊慌忙抓住他胳膊,他自己也扣着椅背撑着,“我,没事。”
“这叫没事?”盛蕊音量调高,担心的不行,“你都快晕过去了,你还没事?”
她比生病的秦遇唯还要着急,扶着他坐下,转头看向周围,一股脑冲到电视柜下像要找什么东西,秦遇唯撑着头双眼微眯看她忙活。
盛蕊完全是凭着记忆去找的医药箱,结婚后家里的事大大小小都是秦遇唯在打理,又主内又主外,牢记“入赘”两字的深意。盛蕊常喝酒泡吧回来的晚,秦遇唯的蜂蜜水会早早准备着,有几次就看见他从电视柜里拿出家庭药箱,给她不小心划伤的手、红肿的脚抹药。
他还会边抹药边说话,“医药箱常年放在电视柜下,以后我不在家你要记着,受了伤要学会紧急处理。说起来,这点还是跟我妈妈学的,我得感谢她教会我这么多。”
秦遇唯说起这些,总有点与他的阴险个性带点格格不入的悲伤。
盛蕊怎么会深思他的异常?她恨他还来不及。
以前盛蕊会毫不犹豫推开他,现在她恨不得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但她得忍住。
“退烧药有,我去给你倒水。”
盛蕊转身,秦遇唯叫住她,“你这么知道我家的东西放在哪?”
她嘴角微动,不自然的笑笑,“客厅就那几个柜子,很好猜的,一般都会放那,我家也放那,你先吃药吧。”她差点连水壶都握不动,就怕他猜透了她的心思,可怎么能猜到呢?除非他也经历过那一遭。
秦遇唯没有吃药,水也不喝。
不知道固执个什么劲。
盛蕊拿着温度计给他测量,“怎么不吃?没有过期吧。”
“没有。”
盛蕊摸他额头,秦遇唯往后倒,盛蕊摸个空,两眼紧盯他,“你干嘛!”
“离我远点。”
“……”盛蕊偏不,一手按在他肩上,一手“啪唧”印在他额头,“秦遇唯,你别幼稚好不好,发烧得吃药,不吃你怎么好?”
秦遇唯脸色黑沉沉,吃个感冒药跟要他命一样。
死犟。
盛蕊不会惯着他,掰开药丸,“你吃了再说。”
也就他现在虚弱无力,换之前的时候,秦遇唯早暴走了,水杯抵在唇边,强迫他喝下去,盛蕊觉得自己跟灌他毒药似的,自己就是那阴险狡诈的东宫大太监,极其不厚道。
可没办法嘛,秦遇唯只能吞进去。
盛蕊像哄孩子一样,“乖,小唯一,吃了药就会好哦。”
秦遇唯脸都要抽筋,冷水喝药吞进去,神色并没有变好,反而紧抿住嘴,不太舒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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