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他们松口气,地面一阵有规律的颤动,就像有千军万马,迈着整齐的步伐朝他们步步逼近,傀虚身上那种腥臭味越来越浓郁了。
江雪青已经安全出来了,厉封尘作为一名大乘期强者,也懒得跟群小喽喽继续演戏。
在感受到经脉中的阻拦被冲破,灵力重新流通后,他举拳朝着地面用力一击,乱石飞起,山脉震动,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密密麻麻围成一圈的傀虚四散倒下,乱成一团,有些还扑到了他们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地动山摇中,江雪青握着喻听风的手松开了。
“师弟!”
她栽倒在地,周围是混乱缠动的傀虚,她向前抓了几下,可摸到的都是冰冷粘腻的触感,反而招惹了傀虚的攻击。
她后仰躺在地上,躲过破风而来的几只拳头,接着双腿一旋,拧着一个傀虚的脑袋翻身坐到它身上,几脚把它蹬趴在地上。
傀虚又围了上来,她抽剑后退几步,却撞上了一堵‘硬墙’,感受到身后之人温暖的体温后,她猛然提起的心慢慢放下。
是自己人。
面门几道凉气冲来,江雪青刚想继续挥剑迎敌,身后那人却握着她的手,把她拉入自己的怀抱,然后一脚扫出,地面轻微振动了几下,显然那些傀虚都被这人解决了。
指腹带着茧子的手指捏着下巴将她的头抬起,另一只手拖住她的后脑将她牢牢困住,炽热的唇突然压了下来,与江雪青木然的嘴唇紧紧相贴。
如果说周行墨的那一吻完全是意外,跟魔尊以胥的那一吻是迫不得已,那么现在这一吻,则是全然的蓄意而为。
就像逗弄一只小猫,趁它不注意时重重撸上一把。不过,江雪青才是那只猫。
双唇微张,江雪青刚想趁其不备咬那登徒浪子一口,可那人却像猜到她的心思一般,很快退开紧紧环抱住她。
江雪青感受到那人胸腔有节奏地振动,接着温热的气息一下下喷在她的脸上。
他在笑什么?他又说了什么?
还没等江雪青脑补完,她很快被推开了。
是厉封尘还是喻听风?
面无表情地挑剑荡开傀虚,江雪青脑中思绪万千。
如果是喻听风,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说明喻听风的好感度刷满了,可以正式开始渣了他了。
可如果是厉封尘……记忆恢复的臭男人又多了一个,天要亡我啊!
咬牙切齿地一剑荡出,一阵比刚才更为剧烈的震动传来,江雪青惊讶地发现脚下的地面正在急速下降,一息之后轰的一声沉陷到底,剧烈的反弹力将她掀翻在地,呛人的烟尘四下弥漫。
嗯?可以听到声音了,黑雾也在慢慢消散。
“什么?你们怎么可能破解我的黑云压城!”黑雾散尽后,百米长梯上的坐山虎满脸震惊,他咬牙切齿地扬起手中的金色小旗,准备再次施法。
已经吃过一次亏了,怎么可能让他故技重施?
“问天,阻止他!”问天剑迅速飞出,拖着冰蓝色的剑光刺穿坐山虎的右臂,将他牢牢钉在身后宫殿的朱墙上,寒冰从伤口处快速蔓延,将他整条胳膊冻成一团。
“厉封尘!”随着她的一声大喊,不远处的厉封尘一跃而起,三两步跨到坐山虎的面前,直接暴力一拳轰出。
坐山虎的眼睛瞪得浑圆,鲜血从他口中涌出,夹杂着些许破碎的内脏喷到地面。
“你……已经半步渡劫了!”
厉封尘伸手夺过那面金色小旗,挥舞着旗子轻轻敲了敲他的脸,“别胡说,我还是大乘期,离渡劫期还差得远呢。”
这是什么鬼话,你明明已经是半步渡劫了,哄我这个化神期小喽喽有意思吗?
坐山虎不解地看向他,“你既然实力如此强横,为何刚才还要假装不敌我?”
“自然是想看看这小旗子怎么用啊!”厉封尘理所当然地回复道:“有个人当面演示操作,总好过我自己慢慢摸索吧。”
听见他如此不要脸的回答,坐山虎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他阴沉着一张脸,眼中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你们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自爆吗?”猜透他的想法,厉封尘笑嘻嘻地将一缕灵力送入坐山虎体内,在他痛苦的嘶吼中,将他周身经脉一一崩断。
“这么多傀虚,你手上沾了不少血吧?”厉封尘凑到他的耳旁,低沉的声音冰冷如君王的死亡通告,“那你可以安心去死了。”
说完,他双手环住坐山虎的脑袋用力一拧,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后,坐山虎瞪着一双不甘的眼睛,死不瞑目。
“要不是赶着去救我的青青,怎么可能让你死得这么轻松。”
扯过坐山虎的衣服擦了擦手上的鲜血,厉封尘看着台阶之下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的傀虚,翡翠般的绿眼睛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啧,这些铁疙瘩真碍事。”
说完,他跳下台阶,寻到江雪青的身影,几个跳跃朝她飞去。
而江雪青费劲千辛万苦,刚从层层叠叠倒伏着的傀虚身下,把自家可怜被压成肉饼的师弟扒拉出来。
“师弟呀,你没事吧?”看着昏迷过去的喻听风,捏虎口,掐人中这些招式她齐齐用上,终于在她准备动用扇耳光这种极端的唤醒方式前,喻听风悠悠地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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