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翎啊,可是他为了救自己,竟然选择……
“墨翎!”想到他那双悲伤的眼睛,江雪青挣扎大喊着醒来,冷风从嘴里灌进去,她趴在一旁咳得撕心裂肺。
“你醒了。”问天正坐在前面御猪,见她醒了便松开手,把一直挽着的沈千山放到她怀里,“你照看着他,我找找看附近哪里适合停下来修整。”
呆愣的扶着沈千山坐起来,她颤抖着把手放到沈千山的鼻尖,感受到温热的呼吸后,她再也压抑不住悲痛,抱着沈千山哭的稀里哗啦。
她这次是真的害怕了,墨翎现在生死不明,要是沈千山再出什么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乍一听到鬼哭狼嚎般的哭声,问天还以为沈千山没气了,吓得他连忙回头查看,结果发现沈千山的胸膛轻微起伏着,活的好好的呢。
可是看江雪青那梨花带雨哭红了眼的可怜样,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扭头当没看见。
肆无忌惮的哭过一场发泄后,江雪青感觉自己好多了,眼泪一擦,小脸一崩,又是平常那个怼天怼地的江雪青了。
抬头对上问天宽厚的背影,想到刚才自己嚎啕大哭形象全无的样子,她脸热了一下。
“问天,我不是掉下悬崖了吗,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难不成真有跳崖不死定律?
“我走到半路上放心不下你们,就折回来想帮帮你们,结果还是来晚了一步,只看见你落入山崖。幸好你坠崖时本命灵剑在身边,载着你漂浮了一段时间,这才拖延到我来。”
听到这,江雪青连忙追问道:“那你来的时候,有看到墨翎吗?他怎么样了?”
问天犹豫了会,缓缓摇头,“我到时,断崖之上火光一片,炸起的飞石滚烟扩散一里,我把你救起后又瞪了一会,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只看见那人气冲冲的离开。”
希望再次破灭,江雪青的心口发堵,她是真的不敢相信墨翎就这么死了。
问天见她神色落寞,腾出一只手来,缓缓地在她肩上拍了拍。
断崖上面是一片荒凉的隔壁,没想到万丈深渊之下,却是葱翠茂密的丛林。
泉水叮咚,草甸松软,路两旁长满了香甜的紫花苜蓿,大野猪跑着跑着就探头咬一口,它这么一侧身,背上的三人没稳住差点摔了下来,问天不得不揪住它的两只大耳朵,让它老实下来。
经过一番亡命逃跑,当初串葫芦似的兽群全都走散了,就剩下大野猪这一个光杆司令。别看它体型笨重,可跑起来的速度一日千里,没过多久,身后的黑色断崖就消失不见了。
问天松了口气,拉着大野猪让它慢慢停下来,“跑了这么远,应该已经安全了,主人伤势很重,得赶紧帮他处理伤口。”
江雪青翻身下来,在一颗大树下找了块干燥平坦的地方,“把他扶过来这里吧,师父他教过我一些医术,你先看着他,我现在去采点草药。”
鹤离山许久未有人造访,灵植草药疯长一气,没走几步江雪青就找到了一株需要的草药,她小心翼翼的把草药连根挖起,正打算收好,结果视线中出现一双黑色锦靴。
她条件反射的一个扫堂腿过去,紧接着抽出腰间的长剑便要刺去。
“小满快住手,是我!”
眼看就要有血光之灾,来人连忙后仰求饶,江雪青抬头一看,可不正是好几天不见的明澜嘛,在他身后不远处,还有个臭着脸站那的金耀。
经历变故,江雪青现在看见明澜感觉分外亲切,没多想就张开双臂抱了上去,“明澜,太好了你没事。”
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明澜双臂微微抬起,僵着身体呆站在那,“小满,我不就是开个玩笑,想悄悄靠近吓你一跳吗,你这是干吗?”
听到他这没心没肺的话,江雪青直接当胸捶了他一拳,“现在鹤离山都乱成一锅粥了,你难道没听到一点消息?”
看她样子不像开玩笑,明澜和金耀对视一眼,正色的走上前,“我一来就掉进了一处迷阵,走了许久才碰上同样掉进来的金耀,我俩在迷阵里试了很久才顺利脱身,对外面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
“原来是这样。”江雪青无奈摇头,脸上又露出一丝伤感来,“谢家和黎家勾结一个叫魔神的人为害各大门派,师父和十来名青云剑宗弟子遭埋伏,弟子们不幸殒命,师父他重伤昏迷。”
明澜大惊,“什么!”
“而且,袁修他是叛徒,他受魔神的指令潜入青云剑宗,就是为了刺探情报。”江雪青愤愤说着,“掌门对他这么好,可他却暗中下毒,将掌门变成只知杀戮的傀儡,供人驱使。”
至于墨翎的事,因为金耀这个外人在这,江雪青不好直说,打算迟点再跟明澜说说,然后找个机会一起去看看能不能把他找回来。
江雪青说什么也不信墨翎就这么死了。
金耀听完,气的当场把剑,“岂有此理,袁修那厮怎敢!”
江雪青可还记得上次比试时,这小子作弊耍赖的事,见他拔剑,她立马拉着明澜退后几步,戒备的盯着他。
“金耀,你小子又想干嘛?”
金耀愣住了,拿着剑放下也不是,继续举着也不是,还是明澜看不过去,推搡了一下江雪青的肩膀。
“小满,这小子虽然人傻没脑子,不那么讲信用,但是吧对门派还是真情实感的。昨天我不小心被食人花抓了,还是他不顾危险一顿狂砍把我给救下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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