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这么一点,有些胆大的人也按捺不住了,即刻也点了一份什锦香辣螃蟹锅。
不过一下午,镇上的人便都知道了有余私房菜馆竟然卖螃蟹吃。
一些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等着看吃螃蟹的人遭殃,可他们等了几天都没等到,反而一些人在自己家里也开始做螃蟹吃了。
之后,大家都知道了死螃蟹不能吃,也得知了吃螃蟹后的禁忌,一时间,泉春镇的螃蟹都不够卖了。
过完螃蟹的瘾,在临去东阳的前几天,夏鱼又推出了一道新菜——烤鱼。
卖烤鱼一来是为了让大家明白,烤炉不止可以做烤鸭;二来,也算是临行前为白大壮的鱼塘事业再扩展一条销路。
毕竟当初是她提议让白大壮养鱼的,这还没用到白大壮的鱼,她就要去东阳城了,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烤好的鱼肉外皮焦黄,皮脆肉嫩,铺在铁盘上后,均匀地淋上炒好配菜和红辣酱汁,再放到炉子中稍加烤制,咕嘟冒泡的汤汁混着鱼肉的鲜香飘得满院都是。
同时,夏鱼也将这次的烤鱼做了很多口味,热火香辣的、馋舌酱香的、鲜麻麻辣的、爽快酸辣和果香酸甜的,想吃什么口味都有。
铁盘上桌,底下加上捂好的木炭,锅子就能一直加热不凉,在寒意愈渐的秋季吃再好不过了。
果然这道菜一推出,就被大部分人所追捧。
而夏鱼一家要搬去东阳城的消息,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有人惋惜,有人羡慕,也有同行松了一口。
天还未亮,灰蒙蒙的晨雾大得扰人视线,夏鱼一行人大包小裹,牵着发财一起来到镇口,准备赶车去东阳城。
由于这次人多件大,夏鱼特意租了两辆马车。
车夫帮忙将他们的随身物件放入车内,几人还没来得及上马车,便远远的瞧见有个亮点直奔他们过来。
“等、等等!”那人手提灯笼,气喘吁吁地走近,白色的哈气不停从嘴边散出。
夏鱼定睛一看,原来是倍香楼的冯老板。
冯老板匀了一口气,塞给夏鱼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字条:“收好了,以后你能用上。”
天色太暗,夏鱼看不清上面的字,抬头刚要问这是什么,冯老板便已经扭身走向大雾之中了。
上了马车,夏鱼和池温文还有王伯同坐一辆,她把字条递给池温文:“冯老板给的,不知道是什么。”
池温文掀开马车的帘子,借着车厢上挂着的一盏小油灯扫了一眼字条,只见上面写得全是人名,什么李翠花、王大妞,最上头还标着可用两个字。
他收好字条,道:“这是冯老板记录的一份名单,上面标注的应该是东阳城中的可用之人。”
夏鱼和王伯颇为震惊,这个名单可以帮助他们筛选做零活帮工,能省下他们不少的事呢。
夏鱼不解地问道:“他不是倍香楼的吗,为什么要给我这份名单?”
池温文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冯老板为何要给夏鱼这份名单,但是他知道一件事:
“冯老板之前是在东阳城开小酒楼的,后来酒楼被池旭阳收了,便一直委身于池旭阳手下做事。这次他被派来接手倍香楼,好像并没有听从池旭阳的意思,只想一心养老。”
王伯则道:“冯老板人其实还行,我去酒肆老板那闲聊时,听人说他因为烤炉的事特别佩服阿鱼,放眼几里地,谁有这样的魄力将自家的老底分享给别人。”
听到王伯这样说,夏鱼和池温文一下就清楚了缘由,也明白冯老板是真心想回馈他们的。
马车外的天色已经大亮,池温文便在车帘旁透了个封,研究起这份名单来。
前几日,白庆托人带了话,说在东阳城的牙行帮他们看了几间铺面,但是租金都颇贵,还是押一付三形式的,他不好拿主意,还是让夏鱼和池温文亲自来看看。
夏鱼和池温文得了口信,便往东阳城走了一趟。
不得不说,东阳城真是寸土寸金,一间巴掌大的铺面都抵得镇上一间酒楼的租金了。
两人一商量,决定租个小店的铺面,外加一间便宜的宅院。这样一来,就能缓解资金的紧张,只不过每天要往返于宅院和铺面间,麻烦点罢了。
马车到了东阳城,已经是后半夜了。
因着铺面和宅院已经事先租好,几人下了马车便直奔城西的胡同巷子里,在最里头那间宅院门前停住脚步。
这间宅院不大,除了一间主屋,就只有一间后厢房了。
后厢房给王伯和洪小亮住,等夏果休息日回来后,也能挤一起睡;主屋两旁的耳房分别给了李华和白小妹;最后,池温文只能和夏鱼挤在主屋一起睡。
奔波了一天,一行人皆是筋疲力尽,大伙随便把屋子收拾了一下,便倒头就睡。
第二日,天色渐亮,夏鱼睁开眼,感觉自己后背正贴着一个温热的怀抱,这次她没有吓得立刻坐起来,而是将被窝中的手脚蜷缩起来,贪婪地倚靠在池温文的怀里,感受着那份温热。
嗯,一定是因为太冷了,我才不想起床。夏鱼在心底暗暗地想。
昨夜,她本想让池温文去外间睡,可是没有床也没有被褥,寒夜漫长,又劳累了一天,池温文若是在外间呆一夜,肯定会冻坏身子。最后,两人只能和衣而睡,盖着一床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