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学时期的生活费一个月是一千块钱,在同学里处于中等水平,能负担基本的开销,但承担不了那么贵的医药费。
霍镇予闻言,撩起眼皮扫了她一眼:“这句话听起来像个正常人了。”
俞梨:“……”这几年霍沉越来越温柔体贴,她已经很久没像现在这样被他气到过了。
似乎意识到俞梨生气了,霍镇予勾起唇角:“真没病?”
听出他话语里的松动,俞梨也顾不上生气了,急忙点头证明自己:“真没病。”
“那为什么总做奇怪的事?”霍镇予眼尾微挑,透出一分探究。
俞梨顿了顿:“具体哪些事?”
“婚礼,上楼,重生。”霍镇予提醒。
乍一听他提起这三个词,俞梨的心跳立刻快了一拍,但一对上他人间清醒的眼睛,她又冷静了下来。
……这人绝对不是重生的霍沉。
俞梨抿了抿发干的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是最近很流行的游戏,一方给出三个不相干的词,另一方把三个词编成一个故事,既活跃大脑又能打发时间,刚好我们有两个人,很适合做这个游戏。”
“所以你就单方面开始了?”霍镇予似笑非笑,显然不太相信。
俞梨理不直气也壮:“对啊,不行吗?”
她在说这句话时下巴微抬,脸明明很小,看起来却有些肉肉的,配上松软的白色羽绒服,看起来更像糯米圆子了。
还是一只很嚣张的糯米圆子。
“行,”霍镇予心情不错,决定暂时不跟她计较这个,“那分不清时间、第一次见我就问我们是什么关系这一点怎么说?”
俞梨眼神虚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霍镇予靠近车门的胳膊搭在车窗的边缘,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一分痞气,无聊又耐心的等着她的解释。
俞梨静了很久,底气不太充足的开口:“我、我那天喝了点酒,所以脑子不太清醒。”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一个答案能解释了。
霍镇予喉间发出‘噗’的嘲笑声:“你成年了吗?”
俞梨不喜欢他看不起人的语气,当即表示:“废话,早成年了,我现在已经大二了。”
“大二?”霍镇予这次倒有些惊讶了,“看不出来啊,你哪个学校的?”
“A大。”俞梨回答。
“嗯,离B大不远,但也要十几分钟的车程,”霍镇予漫不经心的看向她,“所以周末大早上跑过来,是专门来找我的?”
俞梨眨了一下眼睛,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没有追人的经验,但也听室友们讨论过,大概知道女生太主动的话会被轻视,虽然她觉得霍沉不会这样,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不要说实话的好……可她又觉得,他们之间没必要搞这些弯弯绕绕的。
霍镇予盯着她纠结的表情看,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正当要开口说话时,出租车突然停在了路边。
“到了。”司机提醒。
俞梨立刻看向车窗外,看到马路对面医院的门头后,又扭头看向车里的霍镇予。
“师傅,去A大。”霍镇予慵懒开口。
司机顿了一下:“不去医院了?”
“嗯,改变主意了。”霍镇予闭上眼睛回答,眼底淡淡的青色显得他有些颓废。
司机最喜欢这种动不动改变主意的顾客,当即热情答应后启动了车辆。出租车重新出发,俞梨看着霍镇予紧闭的双眼,思索他是不是被司机师傅一打岔,把刚才问过的问题给忘掉了。
……那她还回答吗?
“别盯着我。”在她陷入新一轮纠结时,霍镇予突然开口。
俞梨仿佛做贼被抓到了一般,当即扭头目视前方。霍镇予似乎很困,不断的调整姿势,想找出更舒服的睡觉方式,俞梨虽然没扭头,但余光也看到他像多动症一样在她身侧扭来扭去,扭得她都想让他老实点了。
但为了不让本就陌生的关系雪上加霜,她生生忍住了说教的冲动。好在霍镇予没有扭动太久,当无意间挨着她的胳膊后就没有再动了。
俞梨轻舒一口气,接着提出了问题:“为什么突然去A大?”
“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一个叫……”霍镇予话说到一半突然卡顿,发现自己竟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俞梨好心的提醒:“俞梨,我叫俞梨,是这两个字。”她说着话,掏出手机输入自己的名字,然后举到了他面前。
霍镇予看着快要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机,喉结动了动:“看到了,看得很清楚。”
“你是觉得我撒谎,所以要去A大看看有没有我这号人吧?”俞梨把手机收回来,“不用这么麻烦,我把学生证给你看看不就好了。”
说罢,她还真就掏出了学生证。
霍镇予扫了一眼,重新闭上眼睛:“到了叫我。”
“……你觉得我学生证也是造假?”
霍镇予不说话,好像是睡着了。
俞梨轻哼一声,小声嘀咕一句:“人不大,心眼挺多。”
这句话清楚的落到霍镇予耳朵里,想到她一副未成年的长相,还敢像个小大人一样教训他,他的唇角顿时扬了起来,只是因为太困,没有回应她的话。
伴随着霍镇予的呼吸声越来越均匀,出租车里总算彻底安静了,俞梨扭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不知不觉中也有些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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