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前,三姐姐说她只是个替身,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明知意后来就想到了,当初殿下第一次见到她时, 不就是把她错认成了其他女子吗?
明知意心里一直隐隐觉得不安, 自从遇到太子,她出乎众人之意料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她都觉得是不真实的。她何德何能得到殿下的青睐?殿下对她是很好的,除了前两天的粗暴。因此只要殿下不说, 依她的性子是不敢也不会提出来。是以拖到今天,她才敢真正面对这个事实。
那个她长得像她的女子怕是不在人世了,不然太子为何不娶她,偏偏娶了自己,所以她果然是个替身了,是吧。
明知意想得脑袋疼也只能得出这个结果,一时语塞在此,清泪不止,无助委屈的模样任谁瞧了都想心疼一番。
“过来吧。”见她发愣许久,晏行墨终是不忍唤了她过来。
她想要问就尽管问,他不会不答,何苦糟践了自己。
若换做平时,明知意会乖乖听话走过去,可是她现在心里特别心乱如麻,沉重的步子无法迈开,她知道自己就是不想走出去了,干脆就难得固执的站在原处。
“殿下,三姐姐自尽了。”明知意遏制住眼泪后,红着眼睛看着太子说。
晏行墨当然知道这事,早在事情发生后就有侍卫第一时间回来像他禀告了此事,以及太子妃的情况。正因如此,他知晓她会回来找他,便等候在此。
果然殿下是知道的。明知意说完就见太子面不改色,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懂了。是了,殿下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以,“殿下,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臣妾呢?”
“她死之前跟你说了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晏行墨正色道。
“难道殿下就没有什么想与臣妾说的吗?”明知意语气有些哽咽激动,努力克制的眼泪又从脸颊滑落。
人又哭了。晏行墨心疼无奈地叹了叹气,然后站起身往她走来,想要给她擦擦泪。可随着他的靠近,明知意下意识往后一躲,不让他碰到她。
“你在躲我?”男子看着落了空的手指,沉声问道。饶了这么一圈,晏行墨以为她早已不会怕他了,可怎么好像回到原点。
“臣妾,臣妾只是伤心......”明知意也不知道她为何就想躲开,又咬了牙继续道,“三姐姐只让臣妾来找殿下要答案。其实臣妾自从嫁给殿下后就惶恐不安,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而当初殿下初次见到臣妾就错认成了她人,所以殿下执意要娶臣妾,就是把臣妾当成了其他人,臣妾不过是个替身罢了,对吧?”
晏行墨听到她的话,神色晦暗:“你不要多想,孤从未将你当做谁的替身,这点毋庸置疑。”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你。
明知意边哭边摇头,她怎么去相信:“殿下您又何必骗臣妾。殿下曾经去找过三姐姐,也是把她认错成您想要找的人吧,三姐姐与臣妾容貌相似,最后又找到了臣妾这里,臣妾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有这么一张脸,才能入了殿下的眼!”
本来先是哭着,说完这番话明知意情绪上了头又自嘲笑了起来。这几日她的身子还没有从那晚的疼痛中恢复完全,今日又刚从地牢回来,受了惊又吹了寒风,情绪激动之下,明知意当即晕了过去。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反应及时将她扶好后,本来还镇定的晏行墨心下就慌了,然后把人打横抱起奔出了书房,一边厉声喊道:“快叫张太医过来!”
福公公看到太子怀着晕了过去的太子妃,这刚才还好好跟他说话来着,怎么就晕倒了呢?于是,福公公快速派了人去趟太医院请人。
这边东宫派人去请了太医,皇后很快就知道了,焦急地问:“怎么又叫上了太医?”
前几天明府的三小姐,太子妃的庶姐在东宫下药之事,皇后自然是知晓的,对于这种想靠爬床上位的行为她向来不耻。如果还是当初太子不愿娶妻又不近女色之时,她或许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太子妃的身份摆在那里,一个姐姐的身份做出这等下作的事她岂能容忍。
“回禀娘娘,是太子妃晕倒了。”大宫女打探清楚了此事,就如实禀告了皇后。
“什么?”听到又是她的小儿媳晕倒,皇后哪里还坐得住,立马从椅子上站起身往外走,“你快扶着本宫去东宫看看。人好端端的怎么就晕倒了呢?”
东宫。景阳殿。
皇后乘坐着车辇,等她到了寝殿内时,正好张太医诊治好了,转身面向太子将诊治结果如实禀告:“回殿下,太子妃本来身子骨弱,前几日的伤还未恢复,如今又感染了些风寒,加上心绪不定,这才急火攻心晕了过去。卑职一会去开个药方,太子妃服上几日便会痊愈。”
“她何时会醒?”晏行墨看着躺在榻上熟睡的女子脸色苍白,担忧问道。
“回禀殿下,太子妃心劳交瘁,需休息足够了才会醒过来,用不了多久的,殿下不必过于担心。”
见张太医这么说了,晏行墨放缓了心:“行了,你下去吧。”
“那卑职就先告退了。”张太医再次作揖,正要退身走出去就这看到不知何时进来的皇后,待要向皇后请安就被她挥手打断,示意他直接出去便是。
皇后将刚刚张太医的话都听清楚了,等她一走进,内室里的婢女们立即蹲身请安。晏行墨虽没有心情,但也恭敬向皇后问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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